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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的《雨淋铃》的资料

来源:www.zuowenzhai.com    作者:编辑   日期:2024-06-01
想找一些《雨淋铃》的一些资料

  资料1.
  “多情自古伤离别”,人间“生离死别”真是一个永远写不完的题目!
  六朝的江淹,有感于人生很难幸免的这种悲剧性体验,写下了千秋传诵的《别赋》。他一口气描摹了许许多多种令人“意夺神骇,心折骨惊”的离别情状,最后却仍不免长叹:“金闺之诸彦,兰台之群英,赋有凌云之称,辩有雕龙之声,谁能摹暂离之状,写永诀之情者乎?”
  确实如此,人类这颗小小的“方寸”之中,所能容纳的感情之深广、复杂,实在是惊人的。而这当中,“离情”又是最为难以言状的一种。“离别”所将引起的空间上的阻隔象利刃一样,绞裂着告别双方的心;在此刻,团聚的“过去”与分离的“未来”,又在进行着心理上的剧烈交战,生出最为复杂纷纭、五内无主的情绪,由此也会产生出“悲剧型”的艺术美感。“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这“别是一般”的“滋味”,正是古往今来无数名手最难措手、却又最乐于抒写的题材!
  唐代是抒情诗的黄金时代,它在咏写离情别绪方面的成就足够令人叹为观止,但“时运交移,质文代变”(《文心雕龙·时序》),生活之道既然生生不息,“诗之为道”亦“未有一日不相续、相禅而或息者也”(叶燮《原诗》)。只要是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便会生新“境界”,便会出新名篇。因而同是写离情,宋词也自有别具另一番情味的杰作。柳永的这首《雨霖铃》就是出现在宋词(而且是慢词)中的又一篇“《别赋》”。它的诞生,标志着宋代“婉约”词的高度成熟。
  《雨霖铃》描绘的是一幅十一世纪古汴河畔的离别图画:繁华的东京城外,酒旗低亚,衰柳斜曳,于薄暮的寒蝉声中,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依依话别。两情正浓处,暮鼓咚咚,行舟催发。眼看此去,便将天南地北、人各一方,因此才松开的双手,又情不自禁地重新紧携……这真是:“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我们注意到,这里的送别者有着自己的“身份”特点。它不是“楚臣去境”,也不是“汉妾辞宫”;它既没有荆轲易水送别的传奇色彩,也没有苏、李河梁送别的政治情味。它只是两位极普通的人物之间的话别:一位是多才而失意的下层文人,另一位是美貌又多情的歌妓。这就为我们透露出了一种新的信息:在前代诗歌中不大敢正面和大胆抒写的男女恋情,现在却被当作了最为突出的主题来咏写;“普通人”之间的正常感情和人类普遍的“人性”,随着宋代市民阶层力量的壮大,开始跃居到文学创作中的重要位置上。这种对于“凡夫俗子”间的真挚感情的描写,一方面为自己的抒情增添了难度(正如俗语所云,“画鬼容易画犬马难”,描写日常生活中平凡无奇的事件最易见作者的功力);另一方面,又为自己的抒情增添了无穷的“人情味”——随着封建社会的逐渐走向后期,这种深契市民阶层审美嗜好的“人情味”必将越来越深地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这或许也就是它之所以受到后代人们普遍欣赏的原因之一吧。下面就对它作些具体分析:
  深秋,傍晚,这是何等浓重的伤感的氛围。“寒蝉凄切”,既写出了秋气之摇落、时序之惊心,又使欣赏者马上联想起“燕翩翩其辞归兮,蝉寂寞而无声。雁痈痈而南游兮,鹍鸡啁哳而悲鸣”(宋玉《九辩》)这类“悲秋”之句。好诗(词)的语言往往如此:一方面,它以自己的写景作为促媒,以外界物候之变化撩拨起读者的层层感情涟漪;另一方面,它又向读者“释放”出经过漫长历史过程长期“积淀”在词语中的“能量”,以此来感召他们的生活经验和艺术联想。短短的“寒蝉凄切”四字,使那凄楚哽咽的声声蝉嘶,形成整首别曲、整幅离图的悲哀的的“基调”和黯淡的“底色”。
  地点是在都门外的长亭。都门内,是多么热闹繁华:“举目则青楼画阁,绮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东京梦华录》)在这里,有多少对幸运的恋人们正度着幸福团聚的日子,但是我们的词人却偏生凄凉地被摒除在外,被迫离去。而“长亭”,这又是多么令人心寒,以致“谈虎色变”!“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李白《菩萨蛮》),这里,词语本身的象征意义(长亭象征送别)和它的“历史积淀”又在双倍地发生着作用,不能不使读者产生出难以压抑的离愁别绪。
  ——何况,这里的送别,又是在“慢节奏”中行进的,这越发使人有度日如年的焦灼感和难熬感。现代社会中,离别虽然同样地难分难舍,但是信旗一挥,汽笛长鸣,挥手之间,斯人远去,虽则痛苦,却也干脆。唯有这种慢悠悠的中世纪的送别,却是最揪人肝肠的。设帐,饯行,慢慢地饮酒,细细地话别,从下午挨到傍晚;一场骤雨,又延长了相偎的时间……但这别前的逗留本是一杯混和着甜味的苦酒,体味的时间越长,苦涩的滋味也就越浓。果然,雨过天昏,舟子不耐烦地来催促词人了,断人心弦的一刻终于来临。面对此景,离人的心情推向了“高潮”。“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这是一个“特写”式的镜头,酣畅而淋漓。我们发现,前人诗中在写到男女恩爱时常用的躲躲闪闪的含蓄笔法(“勇敢”如李商隐,也只能躲在《无题》后边写他的刻骨相思),这儿压根儿不见了:词人和“她”手挽着手,相对凝望,尽管哽咽得发不出一语,但这却是心的交流、心的对话。这正是多少世间小儿女惜别时的绵绵情意和神态的真实写照,在其中,词人倾注了自己饱谙“羁旅行役”的生活经验,融入了自己的满腔真心实意,所以才能写得如此传神、如此感人。爱情,这个在封建时代“正统”文体中常被“遗忘”或“轻视”的内容,现在却被柳永当作最令人注目的东西来大写而特写,这不能不说是文学风气的一大转移。所以,适合着这种生活理想和艺术情趣的转变,柳永在抒写男女恋情时,不讲求“含蓄”(相反,他要求“发露”),也不讲“温柔敦厚”(相反,他要求“痛快淋漓”);原先小令中“窈深幽约”的写法和风格,此时也显得有些“不够用”了。因此他就另求着一种“尽情展衍”的写法和风格:如果说,词情从“寒蝉凄切”到“竟无语凝咽”,还是比较“哀迫”的话,那么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以下,便是“惨舒”(亦即“展衍”)的写法了。感情蓄积既久,自此便如闸门大开,汹涌流出而不可收拾也。唐圭璋先生说:“以上文字,皆郁结蟠屈,至此乃凌空飞舞”(《唐宋词简释》),所见极是。
  换头“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两句,以伤别和悲秋重笔倍写,使人在活生生的惨别之上又加上了传统的“悲秋”心理因袭的阴影,更显出了它双重的悲剧性。然而,最妙和最成功的还在下面:“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是柳永的创造。它的成功奥秘在于何处?是刘熙载所讲的“点染”法(前二句是“点”,下三句是“染”)?是一般常称的“情景交融”?当然是的,但又不尽然。它的好处,在于柳永能以一个久经羁旅别况的“切身肤受”者的身分,依仗着词的特殊声情,优美、细腻而又新鲜地创造出了一个新的艺术境界来,成为久久留传的名句隽语。
  首先,它写的乃是“真景物”。汴河堤畔,本多垂柳(隋炀帝开运河,夹岸栽柳)。“杨柳岸”三字随手拈出“本地风光”,令人感到亲切、自然。一夜行舟,醒来时早已置身于寥廓开阔的山驿水程中,所以唯觉晓风清冷、唯见残月凄 楚,“晓风残月”四字便写尽了此种扁舟晓行的真切风光。
  其次,它写出了“真性情”。“杨柳岸、晓风残月”,不仅仅是一般的“景语”,而且是“物皆着我之色彩”的“情语”。这可从它的意象组成看出。周邦彦词云:“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兰陵王》),柳既是送别的象征物,又是送别的见证人。如今独在旅舟之上见柳,怎不惹起满怀离思?“晓风残月”四字,则更写出了离人的深一层的感情境界。试想,昨夜还在“都门帐饮”、“执手相看”,可今朝醒来,一阵冷风驱散了酒意所带来的半麻木状态,唯有一钩残月斜挂天边。这时的内心痛楚,真有点象麻醉药失效后的伤口所发出的阵痛那样,分外地钻心,分外地锐利——这种“新鲜”的心理感受是只有“肤受者”才能身领心受而绝非局外者所能悬想而得的,所以我们说它写出了“真性情”。
  其三,在抒写“真景物”和“真感情”的基础上,词人进一步造成了一个幽美深约的新“境界”。这种境界之“新”表现在何处?主要就表现在那种既凄又丽、凄绝丽绝的特殊的风格色彩上。常人在离别时,往往仅能深切地感受到它的悲哀的一面,而唯有优秀的诗(词)人,才能在此同时写出它的“美”(美感)来。试欣赏这样的一幅画面:夹岸残柳,参差拂动于秋风之中;孤舟离人,黯然独对天边之残月,诗人不但写出了离况的寂寞难受,更在“悲剧性”中开掘出了更为丰富的内蕴。“悲剧性”加上了“美感”,“凄情”加上了“丽景”。词人在舒缓而又哀恻的声调中传递出一种抑郁惝怳的凄情和烟水迷离的凄美来,此种“绮怨”的风味,正是最典型的“婉约”词的风味,难怪后人常以它们作为柳词、乃至整个婉约词的代表句子来看。
  词情发展到此,已经进入十分窈深婉曲的境地。忽而,笔锋一转,它又回到了现实的离别之中——原来,上面这几句是送者“设身处地”地悬想行者明朝孤舟孑行的情景的,这种以“虚”写“实”的手法就为词的抒情增添了“多层次”的丰满感。“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是送行者此时此地满怀的恋情。平心而论,这几句未免有着“太露”的毛病,但是非此却不足以表达一位歌妓的特种心情(“风情”一词,再恰切不过地显现了她的特种身份);再从风格而言,前面婉曲,此处放露,前面寓情于景,此处放笔直赋,疏密相间,促使人不太注意到它的不足之处,反倒觉得有“老笔纷披,尽情倾吐”(《宋词举》)之妙了。
  总之,这首《雨霖铃》极力描摹了一对恋人之间难分难舍的离情,肯定着一种极“世俗”、却又多少有些“出俗”(相对于封建文人追逐功名利禄的庸俗思想而言)的生活理想,多少体现出了一种新的人物心理和时代信息。艺术上,它充分利用了慢词在抒写人类复杂感情方面的“优势”,显出铺叙、综织的能事,读来畅快淋漓、婉约细腻。
  “晓风残月仙掌路,何人为吊柳屯田”,王士祯的这两句诗,正道出了后人对这首别离名篇和它作者的无限仰慕之情。甚至在元代《西厢记》(长亭送别)中,我们还可以从中感受到它的影响。


  资料2.
  “寒蝉凄切”,起句即以景入情。景是秋风拂柳的秀美,情是触景生情之悲抑,令人叹为观止。此篇虽是慢词,但是这四个字,已点出时间地点情绪,有不见其人,已闻其声之美,让人不由平心静气,不得放手。另外,上片起句含蓄点题,与下片首句的平舒心意内涵相应,布局工稳不苟。

  “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到这里人被点出,题被明切。“对长亭晚”,当然不是说人对着长亭,而应当是“人相对于长亭而天晚”。长亭是古时在城外所立之简单亭舍,送别时常是在长亭告别,所以长亭不是在哪一个城市才有。当然这里长亭也可能系虚指,借其中送别之意而已。晚字一来说时间,但也不只是说时间。送别的人依依不舍,二人相对甚久而不觉天色已晚。“骤雨初歇”一解蝉鸣之迷,雨过天晴之后蝉声则更厉;但此句也解“对长亭晚”。人出远门,自当是雨后方宜起程。雨对二人分手有所耽搁,可以帮助感情的转移。但这耽搁只是因为暴雨,骤来骤去,很快又是离别的时候了。

  “都门帐饮无绪,流连处,兰舟催发。”都是京都,或东京汴凉。都门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指在城门附近。如以字面直解,则都门比长亭应当离城里更近,那么“都门帐饮”应当是发生在长亭告别以前,这在情绪上讲也是很可能的。帐饮有时被解为搭帐请吃酒,也好象有别的解释,在这里可解为下小饭馆吃饯行酒。“兰舟”有人解释为木兰刻成之舟,但在这里只是随手取来的成词而已,和前面的“都门”、“帐饮”类似。催字简单而又生动地刻画出了船家的急切之情和告别者的难离难舍之情的对比,又隐含告别过程持续已久,并且还暗示行程之遥远。总地说来,这三句把事端与情绪更加点染,用字却不如首三句讲究。想来即便是大家,写词也受字数、体制限制,难能为过。好在这是慢词,“兰州催发”一句,继续引出下文。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首词写的应当是情人新别,所以其凄惨之情愈加。既不是母送子从军,也不是老夫老妻又别,所以没有千叮咛万嘱咐。情话至于情人,主要在于分享生活中的心得,触景而生之情。如今二人分手,又不知此生可否再相见,情伤于今后无人以为心伴(也见于后文),怎有话说?“执手”一语应当算是大胆。这是宋朝,比《红楼梦》的背景还早,二人显然不是夫妻,而在“公共场合”里“执手相看泪眼”,可以说是词作者的不拘,但更可以说此词描写的情意之真切。

  “念去去,千里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一个念字,从现在跳到将来,从写实转入想象,也同时为下片的思路提前作引。但既只是作引,还需要从现在的实际渐渐地写开去。“去去”或解为越去越远,似乎也可解为离去在心理上造成的沉重负担。“千里江波”和“楚天阔”都是写去路的遥远迷茫,又含一层心理上的牵挂无着。“暮霭沉沉楚天阔”既是对景象的精心写照,也是以景入情的杰作。可以想象,当时雨过天晴,天色已晚,雾气仍在低近处徘徊,只见天色,不见水头。虽然心里知道是江流千里,却不能看清楚是流向何方,连遥望一下目的地的愿望都不能实现。“暮霭沉沉”也是象征送行者和离别者的心情之沉重,去后的一切都难以预料。“楚天”有人说是借古楚地而指汴京之南,但在这里这种解释并无明显助益。这里“楚天阔”主要的功能是境界上的转移。上片的主要精力放在当时当事,情人分手,伤心流泪,虽说对感情的描写很细腻,毕竟视界有限。这里从眼前试图望开去,虽是“暮霭沉沉”看不清远方,但是雨过天已晴,此处与彼处所共有的“楚天”至少还是可以看到的。形容人的胸怀宽广可以用“天宽地厚”,现在地上看不清什么,天的清朗,“楚天阔”,使人心胸有意放开。这样词人和读者情绪上都有所准备,从下片开始,转入从长远写来。


  下阕起句,又是非同凡响。“多情自古伤离别”,一气未尽,先已入韵,与上阕有音律和情绪的多层联系,在描写手法上却继续跳开。“自古”一词,把自己现在的离别放入史来几千年、世上亿万众之中,眼界愈有放开,心情愈有舒展。但此句却不是给整个下阕定下提纲。试想如果从这里起下阕开始长篇据典叙古,岂不无聊?且不说还会毁坏了上阕精心造就的情绪气氛,分手情窒,怎有心去管他人他事。所以下面紧跟一韵,跳出陷阱。“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以寻常字入词,却紧密不陋,催人泪下。“清秋节”自然不必是中秋节,至多是中秋节附近而已,否则与下面的“晓风残月”相矛盾;而且这样解也不能带来最多的美感。“节”字在这里也许可以释为时节。时值晚秋,则风清水冷,树叶飘落。而这清冷寒意,更让人难当那离别后的孤零寂寞,于是这分离就更是苦楚万分。这一韵是从前韵“自古”意境收回,重叙此次离别的特殊,回到整篇的格调上来。转而又合,却只是在一瞬之间,不失时,不泄气,是大手笔之作。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首先,明写明天酒醒,实写今天酒醉,是谓离别之痛。问的是今宵酒醒,答的是明晨如何,是说饯行酒醉之极,更加强这中感受。“何处”问过之后,“杨柳岸”却并不是切实答案。从前片读者已知,出发前送行处就已经是杨柳岸旁,所以才有“寒蝉凄切”之说。于是只说杨柳岸,意为一夜醉酒而眠,醒来既不知道也无心去分辨船到何方。景似相识,而情人不见,其悲也,世之绝唱。拂晓如能看见月亮,则必是残月无疑。在这里,“残月”一词也借其“残”字而助写伤情。从情绪上,这里以晓风与残月为赋,风是清风,月是淡月,自然而然地带更多的凄清秋凉之意入诗。有的人没有看清“晓风残月”所描写的时间和状态上的转折,就会以为和“今宵”的时间有矛盾。清清淡淡地,这句又继续前文“念去去”之意,把注意力再次转向将来,为下面文字铺垫。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这里说经年,一来说分手时间估计会很漫长,更进一层,则同时也暗示下次相见无期,也许一去不复返,也是可能的。“良辰美景虚设”,当然是说伤心人无意欣赏景致。但此处以俗字“良辰美景”入词,却是极不俗的。与前文对分手时入情之景的描写之细腻相对比,可知此四字的虚写,也是精心的选择。不但将来会无心欣赏,即使是现在也无心想象。柳词艺术的和谐整齐,在这里又是很好的展现。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词至末韵,又是催人泪下之笔。“千种风情”是继“良辰美景”,字异情同,也是一样用虚写,决不铺张。有人解释“风情”为男女风流情事,是大误也,不可饶恕。试想如果在分手时即想别人情事(自己的情事自然是绝对不能想象的。中国人礼仪在先,情事怎可“与人说”,更何况入诗呢),不但道德难容,意境也一下万里而不可收拾矣。在这里“风情”应解释为观赏风景人物之心情与意境,是雅致事情也。然而见景难以入情,因为“更与何人说”。“更与何人说”是反问,如是讲“只愿与你说”,明讲二人关系不是一般的情意绵绵,而是有在艺术和生活上的许多共同追求的。“更与何人说”又是讲不愿与任何其他人共享,表明此情的专一。而因为无人与说而无心欣赏,是世间之真情意,使人觉得万般同情但难以表述,千言难尽,欲说还休。


  人云,别情难叙。不只是别后的心情难于描写,分手时的感情其实更难以刻画。细想起来,名诗词中写分别的并不太多。李白的《送别》因限于七绝的格式而略显轻小,只是在细细品味之下才能体会到一些隐约的苦楚。李商隐的无题(相见时难)失之于他特征性的隐晦,感情的表现是意会多于言传。虽说“春蚕至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一联妇孺皆知,对全诗的多数部分都喜爱的人就少多了。即使是“春蚕”这个千古名句,在绝大多数场合也是用来形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品,而它的出处原意则常常是被遗忘了。

  《雨霖铃》慢词细写,格式与内容更加统一,词中各句的艺术风格也更加和谐一致。全词紧凑地描述一个难以描述的主题:告别之情。词中除了感情的描写之外,再没有其他直接或间接的人物刻画。而这感情的描写,也只限于直接的细节刻画和以自然情景作比。告别的心情是最私自、内向、不易表露的感情之一,过分的渲染会直接地毁损艺术品所描画的情境、气氛和美感。柳永在《雨霖铃》中所作的这些细节上的精心选择当称典范。

  良玉微瑕。正由于全词风格上的严谨,“兰舟”一词的采用更为明显地失之于华丽。读者可以比较苏轼的《赤壁赋》中词句:“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苏词描写游赤壁时心情的清新通逾,“兰”、“桂”二字入景入情,则美极。


  一段常为引用的文字,据称出自宋俞文豹的《吹剑续录》:“东坡在玉堂,有幕士喜讴,因问:我词比柳词何如?对曰:柳郎中词,只好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拍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公为之绝倒。”此典常为人引为对苏轼代表的豪放派词风的赞美,但从侧面也反应对柳永的婉约派代表作的欣赏。歌颂“子女情长”不但不是坏事,也不能算是缺点,而只是艺术家的不同的选择而已。随着历史的演变,人们对艺术的欣赏和要求不断变化,但豪放和婉约两派词风却都一直得到人们的喜爱,有如日月同照,相映成辉。

  资料3.
  北宋著名词人柳永擅长以铺叙、白描的手法,通俗的语言,写羁旅行役、市民生活,其中也透露出他仕途坎坷、飘泊江湖的抑郁心情。这首《雨霖铃》是词人离开北宋京都汴京(今开封)时所作。写的是他远行之际告别情人的离悲别恨。

  上片以虚实相生的手法,写临别时留恋难舍的情景。开头三句点明离别的时间是秋天的傍晚,地点是城外的长亭,天气是阵雨刚停歇。其中秋景、暮景,俱是悲景;听觉、视觉,皆隐透离情。此处写景,景中有情,定下全词凄凉的基调。“都门”四句,由景及人,写出情人河边话别的场面:在京都城外设帐饮酒告别,正没有好心情,船家却催促要开船出发了;两个有情人手拉着手,泪眼对着泪眼,竟然伤心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词人以白描手法状其眷恋之情、无可奈何之态,神情逼肖,真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念去去”二句,是词人想象之景,由近及远,写此行将走了一程又一程,路途遥远,云水苍茫,将要前往的南方黄昏时雾气阴沉弥漫,天空一望无边。景物描写中,又含有前途渺茫,再会难期之意,把离别之苦引向未来之悲。此二句融情入景,是离别情景之终结,又为下片写别后离人的心情张本。

  下片想象离别后自己孤独凄苦的情景。过片两句承上启下,其中“伤离别”是全词的词眼。词人直抒胸臆,由己及人,推想到自古以来多情人也和我一样为离别伤怀,而更不能忍受的是在这冷落凄凉的秋天时节离别,所以我的离情别恨比古人更深。别后如何?“今宵”二句先从近处说,今夜酒醒,已不知身在何处,只见杨柳岸晓风习习,天边挂着一弯残月。词人选择了触动离愁的杨柳、晓风、残月等景物,构成凄清的意境,来衬托自己凄苦的心情。“便纵有”二句再从远处说,此去一年又一年,恐怕就是有良辰美景,也是多余的,即使有千种柔情蜜意,也无人可诉。此处词人把离情的抒写推向高潮,又戛然而止,让人去细细品味。

  此词为婉约派代表作,“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一句融情入景、情景交融,被广为传诵。

`柳永(987—1053),字耆卿,福建崇安人,是宋代第一个专力写词的作家。他原名三变,出身官宦家庭。年轻时到汴京应考,经常出入歌楼妓馆,为歌妓们填词作曲,过了一段风流浪子的生活,因此为当权者所不容,以致屡试不中。由于黄金榜上无名,他只好回过头来再到“烟花巷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用他自封的“白衣卿相”来对抗科场上的功名。当有人在宋仁宗面前推荐他时,仁宗批道:“且去填词!”从此他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在汴京、苏杭一带过着流浪生活。到四十多岁时,他改名柳永才考中进士,在浙江定海等地做了几任小官。后来任屯田员外郎,人称柳屯田。他终身潦倒,死后一贫如洗,据说是由几个歌妓凑钱将他埋葬的。
  柳永的词大半是为沦落风尘的歌妓们写的,其中夹杂了不少庸俗低级的描写。但作者对那些身居下贱的不幸者怀有真挚的同情,甚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她们)消得人憔悴”,因而能够唱出她们内心深沉的痛苦和对自由生活的渴望。因此,他的这类作品仍有一定的社会意义。他描写都市风光的作品虽不免夸张,但开拓了词的题材,对了解当时城市的面貌也有一定价值。这类作品,以描写杭州繁华的《望海潮》最著名。“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是其中传诵很广的名句。
  柳词中成就最高的是那些抒写江湖流落、旅途漂泊之苦的作品,如代表作《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京门)帐饮(设帐饯别)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更)与何人说!
  
  上阕层层铺叙离别的场面和双方惜别的情意,下阕设想别后的冷落凄清。全词情景交融,极富诗意。《八声甘州》也是这方面的名作。词中通过渲染萧瑟秋景,曲折尽情地抒写了游子的失意苦闷和思念家乡的心情。“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三句尤为出色,以致一向鄙视柳词的苏轼也称赞它“不减唐人高处”。
  除词以外,柳永做盐官时写的长诗《煮海歌》也值得一提。诗中描写海滨盐民生活的穷苦,揭露和鞭挞了官吏、奸商对盐民的残酷剥削,反映出作者心目中并非只有醇酒和美人。
  柳永在词史上影响颇大。他是第一个“变旧声作新声”,大量制作慢词的作家。慢词比小令容量大,表现力也更丰富。它虽早已流行民间,但文人很少使用。柳永精通音乐,又长期生活在社会下层,因而能够吸收民间创作经验,使慢词发展为和小令并行的一种成熟的文学样式,从而为词的发展作出新贡献。同时,他在语言运用方面也很有成就,他的词多用口语,语言通俗,平易好懂,所以当时从内地到西夏,“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其传播之广在北宋词人中是非常突出的。
  
  注:1.《望海潮》:
  
` `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2.词牌来源
 
` ` `《雨霖铃》词牌名,也写作《雨淋铃》。相传唐玄宗入蜀时因在雨中闻铃声而思念杨贵妃,故作此曲。曲调自身就具有哀伤的成分。马嵬兵变后,杨贵妃缢死,在平定叛乱之后,玄宗北还,一路戚雨沥沥,风雨吹打皇銮的金铃上,玄宗因悼念杨贵妃而作。《碧鸡漫志》卷五引《明皇杂录》及《杨妃外传》云:“明皇既幸蜀,西南行,初入斜谷,霖雨弥旬,于栈道雨中闻铃,音与山相应。上既悼念贵妃,采其声为《雨霖铃》曲,以寄恨焉。时梨园弟子惟张野狐一人,善筚篥,因吹之,遂传于世。”这也就是词牌《雨霖铃》的来历。后世多有佳作。以宋代柳永的《雨霖铃》最为有名。
` ` `柳永,(约987年—约1053年)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资料1.
  “多情自古伤离别”,人间“生离死别”真是一个永远写不完的题目!
  六朝的江淹,有感于人生很难幸免的这种悲剧性体验,写下了千秋传诵的《别赋》。他一口气描摹了许许多多种令人“意夺神骇,心折骨惊”的离别情状,最后却仍不免长叹:“金闺之诸彦,兰台之群英,赋有凌云之称,辩有雕龙之声,谁能摹暂离之状,写永诀之情者乎?”
  确实如此,人类这颗小小的“方寸”之中,所能容纳的感情之深广、复杂,实在是惊人的。而这当中,“离情”又是最为难以言状的一种。“离别”所将引起的空间上的阻隔象利刃一样,绞裂着告别双方的心;在此刻,团聚的“过去”与分离的“未来”,又在进行着心理上的剧烈交战,生出最为复杂纷纭、五内无主的情绪,由此也会产生出“悲剧型”的艺术美感。“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这“别是一般”的“滋味”,正是古往今来无数名手最难措手、却又最乐于抒写的题材!
  唐代是抒情诗的黄金时代,它在咏写离情别绪方面的成就足够令人叹为观止,但“时运交移,质文代变”(《文心雕龙·时序》),生活之道既然生生不息,“诗之为道”亦“未有一日不相续、相禅而或息者也”(叶燮《原诗》)。只要是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便会生新“境界”,便会出新名篇。因而同是写离情,宋词也自有别具另一番情味的杰作。柳永的这首《雨霖铃》就是出现在宋词(而且是慢词)中的又一篇“《别赋》”。它的诞生,标志着宋代“婉约”词的高度成熟。
  《雨霖铃》描绘的是一幅十一世纪古汴河畔的离别图画:繁华的东京城外,酒旗低亚,衰柳斜曳,于薄暮的寒蝉声中,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依依话别。两情正浓处,暮鼓咚咚,行舟催发。眼看此去,便将天南地北、人各一方,因此才松开的双手,又情不自禁地重新紧携……这真是:“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我们注意到,这里的送别者有着自己的“身份”特点。它不是“楚臣去境”,也不是“汉妾辞宫”;它既没有荆轲易水送别的传奇色彩,也没有苏、李河梁送别的政治情味。它只是两位极普通的人物之间的话别:一位是多才而失意的下层文人,另一位是美貌又多情的歌妓。这就为我们透露出了一种新的信息:在前代诗歌中不大敢正面和大胆抒写的男女恋情,现在却被当作了最为突出的主题来咏写;“普通人”之间的正常感情和人类普遍的“人性”,随着宋代市民阶层力量的壮大,开始跃居到文学创作中的重要位置上。这种对于“凡夫俗子”间的真挚感情的描写,一方面为自己的抒情增添了难度(正如俗语所云,“画鬼容易画犬马难”,描写日常生活中平凡无奇的事件最易见作者的功力);另一方面,又为自己的抒情增添了无穷的“人情味”——随着封建社会的逐渐走向后期,这种深契市民阶层审美嗜好的“人情味”必将越来越深地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这或许也就是它之所以受到后代人们普遍欣赏的原因之一吧。下面就对它作些具体分析:
  深秋,傍晚,这是何等浓重的伤感的氛围。“寒蝉凄切”,既写出了秋气之摇落、时序之惊心,又使欣赏者马上联想起“燕翩翩其辞归兮,蝉寂寞而无声。雁痈痈而南游兮,鹍鸡啁哳而悲鸣”(宋玉《九辩》)这类“悲秋”之句。好诗(词)的语言往往如此:一方面,它以自己的写景作为促媒,以外界物候之变化撩拨起读者的层层感情涟漪;另一方面,它又向读者“释放”出经过漫长历史过程长期“积淀”在词语中的“能量”,以此来感召他们的生活经验和艺术联想。短短的“寒蝉凄切”四字,使那凄楚哽咽的声声蝉嘶,形成整首别曲、整幅离图的悲哀的的“基调”和黯淡的“底色”。
  地点是在都门外的长亭。都门内,是多么热闹繁华:“举目则青楼画阁,绮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东京梦华录》)在这里,有多少对幸运的恋人们正度着幸福团聚的日子,但是我们的词人却偏生凄凉地被摒除在外,被迫离去。而“长亭”,这又是多么令人心寒,以致“谈虎色变”!“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李白《菩萨蛮》),这里,词语本身的象征意义(长亭象征送别)和它的“历史积淀”又在双倍地发生着作用,不能不使读者产生出难以压抑的离愁别绪。
  ——何况,这里的送别,又是在“慢节奏”中行进的,这越发使人有度日如年的焦灼感和难熬感。现代社会中,离别虽然同样地难分难舍,但是信旗一挥,汽笛长鸣,挥手之间,斯人远去,虽则痛苦,却也干脆。唯有这种慢悠悠的中世纪的送别,却是最揪人肝肠的。设帐,饯行,慢慢地饮酒,细细地话别,从下午挨到傍晚;一场骤雨,又延长了相偎的时间……但这别前的逗留本是一杯混和着甜味的苦酒,体味的时间越长,苦涩的滋味也就越浓。果然,雨过天昏,舟子不耐烦地来催促词人了,断人心弦的一刻终于来临。面对此景,离人的心情推向了“高潮”。“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这是一个“特写”式的镜头,酣畅而淋漓。我们发现,前人诗中在写到男女恩爱时常用的躲躲闪闪的含蓄笔法(“勇敢”如李商隐,也只能躲在《无题》后边写他的刻骨相思),这儿压根儿不见了:词人和“她”手挽着手,相对凝望,尽管哽咽得发不出一语,但这却是心的交流、心的对话。这正是多少世间小儿女惜别时的绵绵情意和神态的真实写照,在其中,词人倾注了自己饱谙“羁旅行役”的生活经验,融入了自己的满腔真心实意,所以才能写得如此传神、如此感人。爱情,这个在封建时代“正统”文体中常被“遗忘”或“轻视”的内容,现在却被柳永当作最令人注目的东西来大写而特写,这不能不说是文学风气的一大转移。所以,适合着这种生活理想和艺术情趣的转变,柳永在抒写男女恋情时,不讲求“含蓄”(相反,他要求“发露”),也不讲“温柔敦厚”(相反,他要求“痛快淋漓”);原先小令中“窈深幽约”的写法和风格,此时也显得有些“不够用”了。因此他就另求着一种“尽情展衍”的写法和风格:如果说,词情从“寒蝉凄切”到“竟无语凝咽”,还是比较“哀迫”的话,那么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以下,便是“惨舒”(亦即“展衍”)的写法了。感情蓄积既久,自此便如闸门大开,汹涌流出而不可收拾也。唐圭璋先生说:“以上文字,皆郁结蟠屈,至此乃凌空飞舞”(《唐宋词简释》),所见极是。
  换头“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两句,以伤别和悲秋重笔倍写,使人在活生生的惨别之上又加上了传统的“悲秋”心理因袭的阴影,更显出了它双重的悲剧性。然而,最妙和最成功的还在下面:“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是柳永的创造。它的成功奥秘在于何处?是刘熙载所讲的“点染”法(前二句是“点”,下三句是“染”)?是一般常称的“情景交融”?当然是的,但又不尽然。它的好处,在于柳永能以一个久经羁旅别况的“切身肤受”者的身分,依仗着词的特殊声情,优美、细腻而又新鲜地创造出了一个新的艺术境界来,成为久久留传的名句隽语。
  首先,它写的乃是“真景物”。汴河堤畔,本多垂柳(隋炀帝开运河,夹岸栽柳)。“杨柳岸”三字随手拈出“本地风光”,令人感到亲切、自然。一夜行舟,醒来时早已置身于寥廓开阔的山驿水程中,所以唯觉晓风清冷、唯见残月凄 楚,“晓风残月”四字便写尽了此种扁舟晓行的真切风光。
  其次,它写出了“真性情”。“杨柳岸、晓风残月”,不仅仅是一般的“景语”,而且是“物皆着我之色彩”的“情语”。这可从它的意象组成看出。周邦彦词云:“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兰陵王》),柳既是送别的象征物,又是送别的见证人。如今独在旅舟之上见柳,怎不惹起满怀离思?“晓风残月”四字,则更写出了离人的深一层的感情境界。试想,昨夜还在“都门帐饮”、“执手相看”,可今朝醒来,一阵冷风驱散了酒意所带来的半麻木状态,唯有一钩残月斜挂天边。这时的内心痛楚,真有点象麻醉药失效后的伤口所发出的阵痛那样,分外地钻心,分外地锐利——这种“新鲜”的心理感受是只有“肤受者”才能身领心受而绝非局外者所能悬想而得的,所以我们说它写出了“真性情”。
  其三,在抒写“真景物”和“真感情”的基础上,词人进一步造成了一个幽美深约的新“境界”。这种境界之“新”表现在何处?主要就表现在那种既凄又丽、凄绝丽绝的特殊的风格色彩上。常人在离别时,往往仅能深切地感受到它的悲哀的一面,而唯有优秀的诗(词)人,才能在此同时写出它的“美”(美感)来。试欣赏这样的一幅画面:夹岸残柳,参差拂动于秋风之中;孤舟离人,黯然独对天边之残月,诗人不但写出了离况的寂寞难受,更在“悲剧性”中开掘出了更为丰富的内蕴。“悲剧性”加上了“美感”,“凄情”加上了“丽景”。词人在舒缓而又哀恻的声调中传递出一种抑郁惝怳的凄情和烟水迷离的凄美来,此种“绮怨”的风味,正是最典型的“婉约”词的风味,难怪后人常以它们作为柳词、乃至整个婉约词的代表句子来看。
  词情发展到此,已经进入十分窈深婉曲的境地。忽而,笔锋一转,它又回到了现实的离别之中——原来,上面这几句是送者“设身处地”地悬想行者明朝孤舟孑行的情景的,这种以“虚”写“实”的手法就为词的抒情增添了“多层次”的丰满感。“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是送行者此时此地满怀的恋情。平心而论,这几句未免有着“太露”的毛病,但是非此却不足以表达一位歌妓的特种心情(“风情”一词,再恰切不过地显现了她的特种身份);再从风格而言,前面婉曲,此处放露,前面寓情于景,此处放笔直赋,疏密相间,促使人不太注意到它的不足之处,反倒觉得有“老笔纷披,尽情倾吐”(《宋词举》)之妙了。
  总之,这首《雨霖铃》极力描摹了一对恋人之间难分难舍的离情,肯定着一种极“世俗”、却又多少有些“出俗”(相对于封建文人追逐功名利禄的庸俗思想而言)的生活理想,多少体现出了一种新的人物心理和时代信息。艺术上,它充分利用了慢词在抒写人类复杂感情方面的“优势”,显出铺叙、综织的能事,读来畅快淋漓、婉约细腻。
  “晓风残月仙掌路,何人为吊柳屯田”,王士祯的这两句诗,正道出了后人对这首别离名篇和它作者的无限仰慕之情。甚至在元代《西厢记》(长亭送别)中,我们还可以从中感受到它的影响。

  资料2.
  “寒蝉凄切”,起句即以景入情。景是秋风拂柳的秀美,情是触景生情之悲抑,令人叹为观止。此篇虽是慢词,但是这四个字,已点出时间地点情绪,有不见其人,已闻其声之美,让人不由平心静气,不得放手。另外,上片起句含蓄点题,与下片首句的平舒心意内涵相应,布局工稳不苟。

  “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到这里人被点出,题被明切。“对长亭晚”,当然不是说人对着长亭,而应当是“人相对于长亭而天晚”。长亭是古时在城外所立之简单亭舍,送别时常是在长亭告别,所以长亭不是在哪一个城市才有。当然这里长亭也可能系虚指,借其中送别之意而已。晚字一来说时间,但也不只是说时间。送别的人依依不舍,二人相对甚久而不觉天色已晚。“骤雨初歇”一解蝉鸣之迷,雨过天晴之后蝉声则更厉;但此句也解“对长亭晚”。人出远门,自当是雨后方宜起程。雨对二人分手有所耽搁,可以帮助感情的转移。但这耽搁只是因为暴雨,骤来骤去,很快又是离别的时候了。

  “都门帐饮无绪,流连处,兰舟催发。”都是京都,或东京汴凉。都门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指在城门附近。如以字面直解,则都门比长亭应当离城里更近,那么“都门帐饮”应当是发生在长亭告别以前,这在情绪上讲也是很可能的。帐饮有时被解为搭帐请吃酒,也好象有别的解释,在这里可解为下小饭馆吃饯行酒。“兰舟”有人解释为木兰刻成之舟,但在这里只是随手取来的成词而已,和前面的“都门”、“帐饮”类似。催字简单而又生动地刻画出了船家的急切之情和告别者的难离难舍之情的对比,又隐含告别过程持续已久,并且还暗示行程之遥远。总地说来,这三句把事端与情绪更加点染,用字却不如首三句讲究。想来即便是大家,写词也受字数、体制限制,难能为过。好在这是慢词,“兰州催发”一句,继续引出下文。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首词写的应当是情人新别,所以其凄惨之情愈加。既不是母送子从军,也不是老夫老妻又别,所以没有千叮咛万嘱咐。情话至于情人,主要在于分享生活中的心得,触景而生之情。如今二人分手,又不知此生可否再相见,情伤于今后无人以为心伴(也见于后文),怎有话说?“执手”一语应当算是大胆。这是宋朝,比《红楼梦》的背景还早,二人显然不是夫妻,而在“公共场合”里“执手相看泪眼”,可以说是词作者的不拘,但更可以说此词描写的情意之真切。

  “念去去,千里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一个念字,从现在跳到将来,从写实转入想象,也同时为下片的思路提前作引。但既只是作引,还需要从现在的实际渐渐地写开去。“去去”或解为越去越远,似乎也可解为离去在心理上造成的沉重负担。“千里江波”和“楚天阔”都是写去路的遥远迷茫,又含一层心理上的牵挂无着。“暮霭沉沉楚天阔”既是对景象的精心写照,也是以景入情的杰作。可以想象,当时雨过天晴,天色已晚,雾气仍在低近处徘徊,只见天色,不见水头。虽然心里知道是江流千里,却不能看清楚是流向何方,连遥望一下目的地的愿望都不能实现。“暮霭沉沉”也是象征送行者和离别者的心情之沉重,去后的一切都难以预料。“楚天”有人说是借古楚地而指汴京之南,但在这里这种解释并无明显助益。这里“楚天阔”主要的功能是境界上的转移。上片的主要精力放在当时当事,情人分手,伤心流泪,虽说对感情的描写很细腻,毕竟视界有限。这里从眼前试图望开去,虽是“暮霭沉沉”看不清远方,但是雨过天已晴,此处与彼处所共有的“楚天”至少还是可以看到的。形容人的胸怀宽广可以用“天宽地厚”,现在地上看不清什么,天的清朗,“楚天阔”,使人心胸有意放开。这样词人和读者情绪上都有所准备,从下片开始,转入从长远写来。

  下阕起句,又是非同凡响。“多情自古伤离别”,一气未尽,先已入韵,与上阕有音律和情绪的多层联系,在描写手法上却继续跳开。“自古”一词,把自己现在的离别放入史来几千年、世上亿万众之中,眼界愈有放开,心情愈有舒展。但此句却不是给整个下阕定下提纲。试想如果从这里起下阕开始长篇据典叙古,岂不无聊?且不说还会毁坏了上阕精心造就的情绪气氛,分手情窒,怎有心去管他人他事。所以下面紧跟一韵,跳出陷阱。“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以寻常字入词,却紧密不陋,催人泪下。“清秋节”自然不必是中秋节,至多是中秋节附近而已,否则与下面的“晓风残月”相矛盾;而且这样解也不能带来最多的美感。“节”字在这里也许可以释为时节。时值晚秋,则风清水冷,树叶飘落。而这清冷寒意,更让人难当那离别后的孤零寂寞,于是这分离就更是苦楚万分。这一韵是从前韵“自古”意境收回,重叙此次离别的特殊,回到整篇的格调上来。转而又合,却只是在一瞬之间,不失时,不泄气,是大手笔之作。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首先,明写明天酒醒,实写今天酒醉,是谓离别之痛。问的是今宵酒醒,答的是明晨如何,是说饯行酒醉之极,更加强这中感受。“何处”问过之后,“杨柳岸”却并不是切实答案。从前片读者已知,出发前送行处就已经是杨柳岸旁,所以才有“寒蝉凄切”之说。于是只说杨柳岸,意为一夜醉酒而眠,醒来既不知道也无心去分辨船到何方。景似相识,而情人不见,其悲也,世之绝唱。拂晓如能看见月亮,则必是残月无疑。在这里,“残月”一词也借其“残”字而助写伤情。从情绪上,这里以晓风与残月为赋,风是清风,月是淡月,自然而然地带更多的凄清秋凉之意入诗。有的人没有看清“晓风残月”所描写的时间和状态上的转折,就会以为和“今宵”的时间有矛盾。清清淡淡地,这句又继续前文“念去去”之意,把注意力再次转向将来,为下面文字铺垫。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这里说经年,一来说分手时间估计会很漫长,更进一层,则同时也暗示下次相见无期,也许一去不复返,也是可能的。“良辰美景虚设”,当然是说伤心人无意欣赏景致。但此处以俗字“良辰美景”入词,却是极不俗的。与前文对分手时入情之景的描写之细腻相对比,可知此四字的虚写,也是精心的选择。不但将来会无心欣赏,即使是现在也无心想象。柳词艺术的和谐整齐,在这里又是很好的展现。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词至末韵,又是催人泪下之笔。“千种风情”是继“良辰美景”,字异情同,也是一样用虚写,决不铺张。有人解释“风情”为男女风流情事,是大误也,不可饶恕。试想如果在分手时即想别人情事(自己的情事自然是绝对不能想象的。中国人礼仪在先,情事怎可“与人说”,更何况入诗呢),不但道德难容,意境也一下万里而不可收拾矣。在这里“风情”应解释为观赏风景人物之心情与意境,是雅致事情也。然而见景难以入情,因为“更与何人说”。“更与何人说”是反问,如是讲“只愿与你说”,明讲二人关系不是一般的情意绵绵,而是有在艺术和生活上的许多共同追求的。“更与何人说”又是讲不愿与任何其他人共享,表明此情的专一。而因为无人与说而无心欣赏,是世间之真情意,使人觉得万般同情但难以表述,千言难尽,欲说还休。

  人云,别情难叙。不只是别后的心情难于描写,分手时的感情其实更难以刻画。细想起来,名诗词中写分别的并不太多。李白的《送别》因限于七绝的格式而略显轻小,只是在细细品味之下才能体会到一些隐约的苦楚。李商隐的无题(相见时难)失之于他特征性的隐晦,感情的表现是意会多于言传。虽说“春蚕至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一联妇孺皆知,对全诗的多数部分都喜爱的人就少多了。即使是“春蚕”这个千古名句,在绝大多数场合也是用来形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品,而它的出处原意则常常是被遗忘了。

  《雨霖铃》慢词细写,格式与内容更加统一,词中各句的艺术风格也更加和谐一致。全词紧凑地描述一个难以描述的主题:告别之情。词中除了感情的描写之外,再没有其他直接或间接的人物刻画。而这感情的描写,也只限于直接的细节刻画和以自然情景作比。告别的心情是最私自、内向、不易表露的感情之一,过分的渲染会直接地毁损艺术品所描画的情境、气氛和美感。柳永在《雨霖铃》中所作的这些细节上的精心选择当称典范。

  良玉微瑕。正由于全词风格上的严谨,“兰舟”一词的采用更为明显地失之于华丽。读者可以比较苏轼的《赤壁赋》中词句:“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苏词描写游赤壁时心情的清新通逾,“兰”、“桂”二字入景入情,则美极。

  一段常为引用的文字,据称出自宋俞文豹的《吹剑续录》:“东坡在玉堂,有幕士喜讴,因问:我词比柳词何如?对曰:柳郎中词,只好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拍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公为之绝倒。”此典常为人引为对苏轼代表的豪放派词风的赞美,但从侧面也反应对柳永的婉约派代表作的欣赏。歌颂“子女情长”不但不是坏事,也不能算是缺点,而只是艺术家的不同的选择而已。随着历史的演变,人们对艺术的欣赏和要求不断变化,但豪放和婉约两派词风却都一直得到人们的喜爱,有如日月同照,相映成辉。

  资料3.
  北宋著名词人柳永擅长以铺叙、白描的手法,通俗的语言,写羁旅行役、市民生活,其中也透露出他仕途坎坷、飘泊江湖的抑郁心情。这首《雨霖铃》是词人离开北宋京都汴京(今开封)时所作。写的是他远行之际告别情人的离悲别恨。

  上片以虚实相生的手法,写临别时留恋难舍的情景。开头三句点明离别的时间是秋天的傍晚,地点是城外的长亭,天气是阵雨刚停歇。其中秋景、暮景,俱是悲景;听觉、视觉,皆隐透离情。此处写景,景中有情,定下全词凄凉的基调。“都门”四句,由景及人,写出情人河边话别的场面:在京都城外设帐饮酒告别,正没有好心情,船家却催促要开船出发了;两个有情人手拉着手,泪眼对着泪眼,竟然伤心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词人以白描手法状其眷恋之情、无可奈何之态,神情逼肖,真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念去去”二句,是词人想象之景,由近及远,写此行将走了一程又一程,路途遥远,云水苍茫,将要前往的南方黄昏时雾气阴沉弥漫,天空一望无边。景物描写中,又含有前途渺茫,再会难期之意,把离别之苦引向未来之悲。此二句融情入景,是离别情景之终结,又为下片写别后离人的心情张本。

  下片想象离别后自己孤独凄苦的情景。过片两句承上启下,其中“伤离别”是全词的词眼。词人直抒胸臆,由己及人,推想到自古以来多情人也和我一样为离别伤怀,而更不能忍受的是在这冷落凄凉的秋天时节离别,所以我的离情别恨比古人更深。别后如何?“今宵”二句先从近处说,今夜酒醒,已不知身在何处,只见杨柳岸晓风习习,天边挂着一弯残月。词人选择了触动离愁的杨柳、晓风、残月等景物,构成凄清的意境,来衬托自己凄苦的心情。“便纵有”二句再从远处说,此去一年又一年,恐怕就是有良辰美景,也是多余的,即使有千种柔情蜜意,也无人可诉。此处词人把离情的抒写推向高潮,又戛然而止,让人去细细品味。

  此词为婉约派代表作,“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一句融情入景、情景交融,被广为传诵。

《雨霖铃》词牌名,也写作《雨淋铃》。相传唐玄宗入蜀时因在雨中闻铃声而思念杨贵妃,故作此曲。曲调自身就具有哀伤的成分。宋代柳永的《雨霖铃》最为有名,而其中的“多情自古伤离别”一句更成为千古名句。

原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dū)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雨霖铃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婉约词派代表句: 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柳永)

解读: 在那种冷落凄清的季节里,所有的人都会渴望一种相逢。   思念在分手后开始生长,长成伫立岸边的棵棵杨柳,盼望着青衫上酒渍斑斑的你,乘一叶扁舟,从暮霭沉沉的烟波中驶来,倾诉千种风情。   那晓风残月依旧醉着,你可曾记得执手相看的泪眼,离别里是谁与你浅吟低唱么?   早知道凡有井水的地方就有人吟唱你的词,可不曾想到,自从你把士大夫的精雕细刻变成了一种流行之后,你笔下的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竟成为铭刻古今的爱情誓言。

背景: 宋都汴京 ( 今河南开封 ) 是柳永逗留时间较长的地方。 《雨霖铃》就是他离开京城时所写。柳永因作词忤仁宗遂“失意无俚,流连坊曲”为歌伶乐伎撰写曲子词。此词为柳永从汴京南下时与一位恋人的惜别之作。倾吐深深的离愁时,也抒发了对自己遭遇的感慨和受压抑的愤懑。

评解: 《雨霖铃》被称为宋金十大名曲之一。本篇《雨霖铃》是柳永的十大代表作之一。   《雨霖铃》这首词以冷落秋景为衬托,淋漓渲染了惜别的场景,进而推测别后的铭心刻骨的思念。层层铺叙,情景交融,委婉多致。表现了柳词“细密而妥溜,明白而家常”的特点。(刘熙载《艺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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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霖铃》词牌名,也写作《雨淋铃》,节选自《乐章集》。相传唐玄宗入蜀时在雨中听到铃声而想起杨贵妃,故作此曲。曲调自身就具有哀伤的成分。宋代柳永的《雨霖铃》最为有名,而其中的“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一句更成为千古名句。
  《雨霖铃》(寒蝉凄切)是宋代词人柳永的作品。此词上片细腻刻画了情人离别的场景,抒发离情别绪;下片着重摹写想象中别后的凄楚情状。全词遣词造句不着痕迹,绘景直白自然,场面栩栩如生,起承转合优雅从容,情景交融,蕴藉深沉,将情人惜别时的真情实感表达得缠绵悱恻,凄婉动人,堪称抒写别情的千古名篇,也是柳词和婉约词的代表作。
  原文:
  《雨霖铃》
  柳永
  寒蝉凄切⑴,对长亭晚,骤雨初歇⑵。都门帐饮无绪⑶,留恋处,兰舟催发⑷。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

  噎⑸。念去去⑹,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⑺。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⑻?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⑼,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⑽,更与何人说?
  词语注释:
  ①长亭:古代在交通要道边每隔十里修建一座长亭供行人休息,又称“十里长亭”。靠近城市的长亭往往是古人送别的地方。
  ②凄切:凄凉急促。
  ③骤雨:急猛的阵雨。
  ④都门:国都之门。这里代指北宋的首都汴京(今河南开封)。
  ⑤帐饮:在郊外设帐饯行。
  ⑥无绪:没有情绪。
  ⑦兰舟:古代传说鲁班曾刻木兰树为舟(南朝梁任昉《述异记》。这里用做对船的美称。
  ⑧凝噎:喉咙哽塞,欲语不出的样子。
  ⑨去去:重复“去”字,表示行程遥远。
  ⑩暮霭:傍晚的云雾。沈沈:即“沉沉”,深厚的样子。楚天:指南方楚地的天空。
  ⑫暮霭沈沈(沉沉)楚天阔:傍晚的云雾笼罩着南天,深厚广阔,不知尽头。
  ⑬今宵:今夜。
  ⑭经年:年复一年。
  ⑮纵:即使。风情:情意。男女相爱之情,深情蜜意。[2] [3] 情:一作“流”。
  ⑯更:一作“待”。

  白话译文:
  秋后的蝉叫得是那样地凄凉而急促,面对着长亭,正是傍晚时分,一阵急雨刚停住。在京都城外设帐饯别,却没有畅饮的心绪,正在依依不舍的时候,船上的人已催着出发。握着手互相瞧着,满眼泪花,直到最后也无言相对,千言万语都噎在喉间说不出来。想到这回去南方,这一程又一程,千里迢迢,一片烟波,那夜雾沉沉的楚地天空竟是一望无边。
  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最伤心的是离别,更何况又逢这萧瑟冷落的秋季,这离愁哪能经受得了!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怕是只有杨柳岸边,面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了。这一去长年相别,相爱的人不在一起,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气、好风景,也如同虚设。即使有满腹的情意,又能和谁一同欣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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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7079246雨霖铃作者资料
皮皇泰答:柳永(约984年—约1053年),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又称柳七,福建崇安人,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柳永出身官宦世家,少时学习诗词,有功名用世之志。咸平五年(1002年),柳永离开家乡,流寓杭州、苏州,沉醉于听歌买笑的浪漫生活之中。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


(编辑:荣包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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