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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梦中婚》相声词—郭德纲、于谦版本。

来源:www.zuowenzhai.com    作者:编辑   日期:2024-05-17
求郭德纲 于谦版的《梦中婚》台词

是郭德纲的
甲 现在是无论什么都在变化,并且变化得还挺快,一天一个样儿。您就拿我们这相声说吧,今天您听是这样儿,明天再听又是一样儿啦。
乙 怎么呢?
甲 改啦。人的思想也是一样,您就拿我说吧,过去我净想发财,现在我就不那么想啦,这就是变啦。
乙 对!
甲 过去那个想法就不对,净想发财,这叫什么思想呢?
乙 就是嘛。
甲 发财的思想我可没有。
乙 你比他们强。
甲 还是钱多点儿好!
乙 你还不如他们哪!
甲 就你们这种思想,要不要两可!
乙 也就你有这种思想!
甲 提起这发财来是个笑话。
乙 怎么?
甲 我发过一回财,这话在前二十多年了,大栅栏三庆戏院散夜戏,我捡了个手提大皮包。打开皮包我这么一瞧啊,中、交票子有五十多万!我是陡然而富,平地一声雷,转眼窝家翁。在旧社会有了钱讲究什么哪?讲究吃穿,讲究排场。穿衣裳得讲究,您想,我有了钱,一定要讲究。
乙 那是呀,您会穿吗?
甲 您算算,六月十三我就把西皮筒皮袄穿上啦。
乙 您先等等!六月十三穿皮袄不热吗?
甲 不热,使夏布吊面!
乙 那也不凉快呀!
甲 里边还有一身拷纱小棉袄裤哪。
乙 纯粹是搬汗哪!
甲 我一个人戴十七顶礼帽,老远一瞧跟烟筒成精一样。
乙 大串儿糖葫芦。
甲 我的包月车仨脚铃。
乙 人家都两个呀?
甲 我仨!一边一个。
乙 当中间那个哪?
甲 使文明杖戳着。我坐着比拉车的还累得慌。
乙 是呀!你手脚不时闲儿嘛。
甲 早饭吃烧?font color="#006699">甲诱旱愣舳垢?/p>
乙 有那么吃的吗?
甲 喝冰激凌,凉的不敢喝,得回勺热热,来点儿芝麻酱,加仨卫生球儿,搁四个鸡子儿,端上来……
乙 你把它喝了?
甲 我把它倒了!它不是滋味!
乙 没法儿是滋味。
甲 闹得我神经错乱,我跑到上海去了。
乙 你上上海干吗去了?
甲 到上海住在黄浦滩那儿最大的饭店,每天每间就六十块钱。我一个人留了八门。
乙 有两间还不够用的?
甲 不!八间都有用。饭厅一间,客厅一间,沐浴室一间,厕所一间,这就占去四间。
乙 还有四间哪?
甲 那四间轮流着睡呀。
乙 一屋睡一宿。
甲 不!这屋睡五分钟,那屋睡五分钟。睡的时候,拿着表。进门铺被窝,脱衣裳,钻进去。一看表还差一分钟,赶紧地穿衣裳,叠被窝,滋溜再跑那屋去。
乙 纯粹折腾!
甲 天天儿这儿走走,那儿逛逛。全好,就是一样不好,不懂方言。
乙 噢!不懂当地话。
甲 身在他乡思故土,到了上海又想北京。哎!遇见北京一个熟人,也是咱们说相声的,这人您认识。
乙 谁呀?
甲 XXX,这人心都坏了!
乙 怎么?
甲 那年他因在上海,走到广西路碰见我了:“xx,我到这儿找我们亲戚来了,没找着,他们搬了,我困在这儿啦,你能给我找个事吗?”我说:“我哪儿给你找事去呀?连我还在这儿位闲哪。你不就为吃饭吗?没关系,走!上我店里去。”当时给他剃头洗澡换衣裳,由头上换到脚下。
乙 够朋友!
甲 “你先来个狐腿儿皮袄。”
乙 这是几月呀?
甲 六月二十几儿。
乙 六月二十几儿穿狐腿儿皮袄啊?
甲 我这儿捂着,也叫他陪着我捂着。
乙 俩汗包!
甲 我把店里人全叫过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xx先生是我至近的朋友,他的即是我的,我的即是他的,出入谁也不准限制。”让您说,咱们交朋友怎么样?
乙 不含糊!
甲 唉!慈心生祸害。
乙 怎么了?
甲 那天我出去了,等我回来一瞧啊,我那屋里什么都没有了!我问店里的人,人家说:“您问不着我们哪,您说过,他出入不准限制他。”我问他上哪儿了?店里人说:“他把户口销了,说您有信儿要回北京。”嗬!这句话,我是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吹气伤寒!手里剩了无几俩钱儿,那么大的饭店还住得起?
乙 怎么办哪?
甲 搬吧!搬到旅馆。旅馆也住不起了,搬到公寓。公寓也住不起了,搬到小店。后来一落千丈,跟乞丐同眠。先生,我都不愿意说了,说出来我心里难过!
乙 说出来也没关系。
甲 转眼间腊月二十几儿啦,我就穿着一件空心大棉袄。
乙 是啊!六月你都把皮袄穿过去了!
甲 那倒甭提。应名儿是棉袄还是三样儿。
乙 怎么三样儿?
甲 前边是夹袍,后边是大褂儿,就是袖口上有二两棉花。
乙 这种衣裳我都没瞧见过。
甲 哪儿都有好人,店里掌柜的看见我了:“XXX呀,看你这个样子,还是赶快回北京吧。”我说:“掌柜的,您净知道说了,我身上无衣,肚内无食,手里分文无有,我怎么回去呀?”“早就给你预备好了。”一开保险柜给我拿出两个大数儿。
乙 二百元?
甲 两毛钱!
乙 两毛钱哪!
甲 人家哪是给我钱哪,比打发要饭的强点儿。咱们在外边跑了会子这事还不明白?我说:“掌柜的你先等等,你给我两毛怎么算哪?噢,你拿我当要饭的了?告诉你,姓X的有钱的时候挥金似土,仗义疏财,三百五百我不在乎,你别瞧我,人穷志不短!”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不就你那两毛钱吗?”
乙 不要?
甲 “我拿着吧!”
乙 拿着啦?
甲 外行。到那时候一分钱谁给呀?买点儿烤白薯吃也是好的呀。
乙 这时候知道钱是好的了?
甲 你说人要倒霉吃白薯都不捧场。
乙 怎么?
甲 越吃越少!
乙 是啊,再吃还没有了哪!
甲 往北走走了好几天,下着大雪,上边淋着,底下踏着。身上无衣,肚内无食,冻得我上牙打下牙,前思后想越想越难过,我还活着干吗?不如跳井一死!你说人要倒霉,说话就应验,说跳井就有井。
乙 哪儿没并啊。
甲 一上土坡是个菜园子,当中间这么大一眼井(手势),三个人往里跳谁也碰不着谁。
乙 好大的一眼井呀。
甲 旁边儿有个窝棚,窝棚里有两个人正睡觉哪,甭问,一定是看菜的了。我一瞧四外没人,趁这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
乙 跳里啦?
甲 不能跳!
乙 怎么?
甲 你想,咱们是明人不能做暗事。我把看菜的叫醒了一个,我跟他商量商量,他让跳,我就在他们这儿跳;他不让我跳,我上别处跳去,没关系。
乙 我都没听说过,叫醒了人跳井啊?
甲 “二哥醒醒。”“你买吗呀?”“什么也不买,借您光,跳井。”吓得他颜色都变了,拉着我不撒手:“有什么为难事你只管说呀!我们这村子三百多口子就指着这眼井活着呢!你一跳里就完了。”他越拉我,我是越跳。
乙 真想死嘛!
甲 谁真死呀?我这是吓唬吓唬他,他一害怕,给我对付几十块钱,我不就活了嘛!
乙 您听,这叫什么行为!
甲 一嚷嚷,那个醒了:“第二的,嚷嚷吗呢?”“哥哥你快来吧,你看这人要跳并。”“撒手!要跳早跳了,还有叫醒了人跳井的!”
乙 人家这位明白。
甲 “我说,谁要跳井呀?”“借您光,我!”“就是你一人,还有别人没有?”这话可三青子,为跳井还拜盟把兄弟呀?“就是我一个人。”“就你一个人好办,咱这是自己的园子自己的井,开了三十多年了,一个跳主儿还没有哪,没别的说的,大兄弟你给开个张吧!”
乙 看你这回跳不跳!
甲 这地方他可厉害,他让我给他开张!“不为给你开张啊,还不叫你哪!死,就为死在明处,你说实话,这井甜水苦水?”
乙 你问这个干吗?
甲 找台阶儿好走。
乙 他说甜水?
甲 甜水我不死,我是苦命人不能送天行事,我找苦的去。
乙 他说苦水?
甲 苦水我不死,我是苦命人,苦了一辈子,临死还不喝口甜水!
乙 嘿!他都有的说!
甲 别管他怎么说我也不死。他冲我一乐:“你问咱这水?”
乙 甜的苦的?
甲 “半甜不苦!”
乙 喝什么有什么。
甲 二性子水。哪是二性子呀!你这是三青子!见死不救,你敢立逼人命?光脚的还怕你们穿鞋的?说好的不行了,我可真急了!
乙 打他们?
甲 我就给他们跪下了!跪在那儿跟他们说横话。
乙 说什么横话?
甲 “我饿了三天没吃什么了,您有什么剩吃儿给我点儿吃?我活了绝忘不了您的好处。”
乙 这叫横话呀?你这是央告人家哪!
甲 就把那俩唬回去了!
乙 人家那是心软了!
甲 “年轻轻的学点儿好,早说这个呀。拿跳井吓唬我们?第二的,给他拿去。”一会儿工夫给我拿来两个贴饼子,半沙锅小米粥。“得了,您连这锅给我得了!”
乙 要这锅干吗呀?
甲 要饭好有家伙呀。
乙 这回是饿怕了。
甲 又给我一捆柴火,半盒洋火。“去,上北边土地庙忍着去吧,那是我们公共的地方。”来到土地庙把X(左木右鬲)扇开开,掸掸供桌上的尘土,把柴火点着了,赶赶庙内的寒气。把锅坐上,吃完贴饼子,粥热了,把粥喝了。又把柴火灰搂扒楼扒搂在沙锅里头,抱着沙锅,把棉袄往身上一围,脑袋枕着香炉,我正在这么三睡不睡——
乙 似睡不睡。
甲 这怨我,我漏了一睡(税)!
乙 你漏税罚你!
甲 正在这儿似睡不睡,就听门外汽车响,噔!站住了。打汽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说:“找找!”哪个说:“你甭着急,他走不远,一定是进庙了!”
乙 没准儿是逮贼的。
甲 要是逮砸明火的回头再把我枪毙了!一害怕,跳下来钻在供桌底下往外瞧着,进来这俩人不像当官差的。
乙 像干吗的?
甲 都是跟班的打扮,穿着皮外褂子,手里拿着电棒儿:“照照——在这儿哪不是,出来!”我说:“不是我。”这两人一拥而上,就——
乙 把你捆上了?
甲 就给我跪下了!叫得我这份儿好听就甭提了。
乙 叫你什么?
甲 “姑老爷,谁又把您得罪了?老太太给了我们三天限,分期第二天,明天再要找不着您,非把我们送县里不可!姑老爷,您跟我们回去吧!”
乙 您在这儿有亲戚呀?
甲 谁有亲戚呀?
乙 那怎么叫您姑老爷呀?
甲 人家认错了人啦。
乙 对啦。
甲 我得给个台阶儿:“您细细的看看有我这模样的姑老爷吗?”那个跟班的搭碴儿了;“姑老爷,我这话值您个嘴巴,由一小儿我把您抱大的,剩了皮连骨头我都认得。”这俩人纯粹是认错人了。
乙 唉!
甲 他认错了人,你说我跟他去不跟他去?
乙 那就跟他去。
甲 跟他去呀?看他找什么了,找儿子、侄子能跟他去,到那儿一瞧不是,你们凭什么白找呀?怎么也得给几块。一说我站老爷,到那儿一瞧不是,你瞧这顿打轻得了吗?
乙 那你就甭去。
甲 甭去?非饿死在这庙里头不可。
乙 你还有准主意没有?
甲 跟他打听打听,他们家男的多我就不去,男的打上没轻下儿。女的多没关系,打两下一央告一跑就完了。
乙 你这都不像话,你是人家姑老爷不知道人家有什么人?
甲 这地方就用着生意口了,拿我的话套他的话:“既然你们哥儿俩来了,回去跟他说,我决没有自杀的心!”
乙 根本你也没打算死呀!
甲 “你们看,我的衣服褴褛,就这样儿回去,你说我对得起谁呀?等明天我找同学换件衣裳再回去!”那个跟班的搭碴儿了:“姑老爷,您可真糊涂,您算算家里还有谁?老太太,是您的老家儿;小姐是您的人;其余我们都是您奴才,每月吃您稀的拿您干的,谁敢笑话您呀?”想不到是寡妇老太太带一个姑娘(露出很得意的样子)。
乙 你要干什么?
甲 头里走。夹着沙锅上汽车。
乙 您就把沙锅扔了吧!
甲 外行。扔了啊?到那儿一瞧,不是,轰出来再要饭去没家伙了!
乙 这回是给饿怕了。
甲 汽车开得还真快,拐弯儿到了。路北里广梁大门,四棵门槐,上下马石,拴马桩子。门口的电灯泡子这么大个儿(手势),都是八万四千六百多烛的。
乙 有那么大烛数的吗?
甲 照得跟白天似的。跟班的下车往里一喊:“接姑老爷!”由里边出来二百多口子。大做活儿的,小做活儿的,传达处,使唤丫头,老妈子,站这么两溜,闹得我不敢下汽车了。
乙 怎么?
甲 土地庙里黑,两个人四只眼睛,怎么都好蒙。这一说二百多人,四百多只眼睛,有一个瞧出来:“这不是咱们姑老爷呀!”麻烦了!不下?汽车到门口儿了!
乙 怎么办哪?
甲 我得耍耍派头,一夹那沙锅就跟夹着皮包似的,一甩袖子,一挡脸:“不要这个样子!”进去了!手一抢,把袖口儿那二两棉花给抢出去了!
乙 这回成夹袄了。
甲 一进二门,瞧见本家老太太由上房出来了。
乙 你认识?
甲 我不认识。
乙 那你怎么知道?
甲 有理由呀,俩老妈儿当中搀着的那位准是本家儿老太太。没有吃完饭老妈儿搀老妈儿满院遛的。
乙 没听说过!
甲 到门口一跪,用手一捂脸:“妈呀,我回来了!”
乙 你还害臊哪?
甲 谁害臊呀?
乙 那你挡脸干吗?
甲 我怕她瞧出来!
乙 对了。
甲 老太太说:“唉!再有两天找不着,你非倒卧在外边不可,早晚你得把我气死。屋里去吧!”没瞧出来!在外头冻得我直哆嗦,进屋就一身汗。
乙 怎么?
甲 四周围是暖气管子,八个大火炉子,都是这么高,这么粗,这么大炉盘,这么大炉眼(手势),八吨煤倒里头才半下儿!火苗子一冒九丈多高!
乙 嚄!那房哪?
甲 房上都有窟窿!
乙 没有窟窿就全着了!
甲 一照镜子,就牙是白的。“带姑老爷上沐浴室沐浴沐浴去。”
乙 家里还有澡盆?
甲 人家给我拿过六块胰子来,我吃了三块,洗了三块。
乙 干吗吃三块呀?
甲 这名叫里外见光。
乙 这……洗肠子哪!
甲 洗完澡,这边有个小门儿,上头写着“更衣室”,过去打开箱子我这么一瞧呀,里边都是湖绉、扣绉、花洋绉、咔啦、哗叽、鹅缎绸、官宁绸、摹本缎;里边没有粗布、蓝布、大白布,月白、灰市、浅毛蓝。
乙 这份儿贫哪!
甲 穿衣裳咱们会穿,穿出去不能叫人家笑话。
乙 当然了。
甲 软梢儿裤褂穿三身,夹裤夹袄穿三身,毛衣毛裤穿三身。穿上五丝罗大褂,纺绸大褂。驼绒袍,衬绒棉袍,棉袍外边穿大衣。大衣外边穿皮袄,皮袄外边套马褂,马褂外边穿坎肩。系褡包,戴草帽,穿毡趿拉。
乙 什么德行?
甲 我往沙发上一坐,老太太这份儿夸我就甭提了。
乙 还夸你哪?
甲 “真是人是衣裳马是鞍,姑老爷不刀尺不好看,这一刀尺——”
乙 好看了?
甲 “成狗熊了!”
乙 是成狗熊了!
甲 “吃饭了吗?”来到自己家里说话还不逞着点儿?
乙 吃了!
甲 “我三天都没吃什么了!”
乙 你倒是逞着点儿呀!
甲 它饿得难受哇。“给姑老爷摆西餐。”这可要了命了!
乙 怎么?
甲 西餐里没有筷子,净是刀子叉子,我也没使过。拿刀子在嘴里一和弄,把舌头也弄破了。
乙 你倒留点儿神哪。
甲 我正要喝酒,老太太叫老妈儿:“去!给小姐送个信去,说他女婿回来了,让他们见个面儿。”这可是个好机会,我得瞧瞧小姐。长得要是好看哪,我就跟她那儿忍着;要是长得还没我好看哪……
乙 那你就走?
甲 我也忍着啦!
乙 怎么也忍着了!
甲 这儿吃什么呀!
乙 就瞧见吃啦?
甲 一会儿的工夫,四个小丫鬟挽着小姐来了,一拉风门,嗬!我一瞧这位小姐呀!长得气死四大美人。
乙 您说说。
甲 笑褒姒,恨妲已,病西施,醉杨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长得是摩其登,漂其亮,剪其头,烫其发!
乙 你还有法儿贫哪?
甲 一脚在门槛儿里头,一脚在门槛儿外头。瞧见我是先喜后忧,这劲儿让我难学!
乙 您学学?
甲 “噢!密司特儿X回来了?”
乙 这里还有英文哪?
甲 “谁把你得罪了?一来你走了,两来你走了,老太太在世还顾全咱们,老太太一死我们非跟你现眼不可!看你这路人,真是不堪造就,恬不知耻。讨厌得很,很讨厌,你太讨厌了!”
乙 你是够讨厌的!
甲 老太太说:“都别费话了,过年给你们完婚。”过年?八年都等!那个老妈儿在旁边给我说好话:“老太太,您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姑爷一来一走也为了不完婚,小姐一来一病也为不完婚。您不如抓早儿办了就完啦。”老太太说:“好!查查皇历。”一查皇历,丁是丁,卯是卯,今儿的日子就好,就今儿了(露出得意的样子)!
乙 你要干吗?
甲 我又换了一身衣裳,十字披红双插花。大门二门悬灯结彩,拜完天地入洞房。到洞房我这么一看,糊得是四白落地,床上是闪缎褥子,问缎被卧,倚枕、靠枕、鸳鸯枕。小姐坐在床上,扑哧儿冲我一笑。我往床上一迈步,可了不得了!
乙 怎么?
甲 使的劲儿太大了,喀嚓的一下子,我由供桌上掉地下了,沙锅也碎了,棉袄也着了,把脖子也窝了!
乙 您不是完婚了吗?
甲 哪儿呀,我在庙里那儿做梦哪!
乙 做梦啊!

是郭德纲的
甲 现在是无论什么都在变化,并且变化得还挺快,一天一个样儿。您就拿我们这相声说吧,今天您听是这样儿,明天再听又是一样儿啦。
乙 怎么呢?
甲 改啦。人的思想也是一样,您就拿我说吧,过去我净想发财,现在我就不那么想啦,这就是变啦。
乙 对!
甲 过去那个想法就不对,净想发财,这叫什么思想呢?
乙 就是嘛。
甲 发财的思想我可没有。
乙 你比他们强。
甲 还是钱多点儿好!
乙 你还不如他们哪!
甲 就你们这种思想,要不要两可!
乙 也就你有这种思想!
甲 提起这发财来是个笑话。
乙 怎么?
甲 我发过一回财,这话在前二十多年了,大栅栏三庆戏院散夜戏,我捡了个手提大皮包。打开皮包我这么一瞧啊,中、交票子有五十多万!我是陡然而富,平地一声雷,转眼窝家翁。在旧社会有了钱讲究什么哪?讲究吃穿,讲究排场。穿衣裳得讲究,您想,我有了钱,一定要讲究。
乙 那是呀,您会穿吗?
甲 您算算,六月十三我就把西皮筒皮袄穿上啦。
乙 您先等等!六月十三穿皮袄不热吗?
甲 不热,使夏布吊面!
乙 那也不凉快呀!
甲 里边还有一身拷纱小棉袄裤哪。
乙 纯粹是搬汗哪!
甲 我一个人戴十七顶礼帽,老远一瞧跟烟筒成精一样。
乙 大串儿糖葫芦。
甲 我的包月车仨脚铃。
乙 人家都两个呀?
甲 我仨!一边一个。
乙 当中间那个哪?
甲 使文明杖戳着。我坐着比拉车的还累得慌。
乙 是呀!你手脚不时闲儿嘛。
甲 早饭吃烧?font color="#006699">甲诱旱愣舳垢?/p>
乙 有那么吃的吗?
甲 喝冰激凌,凉的不敢喝,得回勺热热,来点儿芝麻酱,加仨卫生球儿,搁四个鸡子儿,端上来……
乙 你把它喝了?
甲 我把它倒了!它不是滋味!
乙 没法儿是滋味。
甲 闹得我神经错乱,我跑到上海去了。
乙 你上上海干吗去了?
甲 到上海住在黄浦滩那儿最大的饭店,每天每间就六十块钱。我一个人留了八门。
乙 有两间还不够用的?
甲 不!八间都有用。饭厅一间,客厅一间,沐浴室一间,厕所一间,这就占去四间。
乙 还有四间哪?
甲 那四间轮流着睡呀。
乙 一屋睡一宿。
甲 不!这屋睡五分钟,那屋睡五分钟。睡的时候,拿着表。进门铺被窝,脱衣裳,钻进去。一看表还差一分钟,赶紧地穿衣裳,叠被窝,滋溜再跑那屋去。
乙 纯粹折腾!
甲 天天儿这儿走走,那儿逛逛。全好,就是一样不好,不懂方言。
乙 噢!不懂当地话。
甲 身在他乡思故土,到了上海又想北京。哎!遇见北京一个熟人,也是咱们说相声的,这人您认识。
乙 谁呀?
甲 XXX,这人心都坏了!
乙 怎么?
甲 那年他因在上海,走到广西路碰见我了:“xx,我到这儿找我们亲戚来了,没找着,他们搬了,我困在这儿啦,你能给我找个事吗?”我说:“我哪儿给你找事去呀?连我还在这儿位闲哪。你不就为吃饭吗?没关系,走!上我店里去。”当时给他剃头洗澡换衣裳,由头上换到脚下。
乙 够朋友!
甲 “你先来个狐腿儿皮袄。”
乙 这是几月呀?
甲 六月二十几儿。
乙 六月二十几儿穿狐腿儿皮袄啊?
甲 我这儿捂着,也叫他陪着我捂着。
乙 俩汗包!
甲 我把店里人全叫过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xx先生是我至近的朋友,他的即是我的,我的即是他的,出入谁也不准限制。”让您说,咱们交朋友怎么样?
乙 不含糊!
甲 唉!慈心生祸害。
乙 怎么了?
甲 那天我出去了,等我回来一瞧啊,我那屋里什么都没有了!我问店里的人,人家说:“您问不着我们哪,您说过,他出入不准限制他。”我问他上哪儿了?店里人说:“他把户口销了,说您有信儿要回北京。”嗬!这句话,我是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吹气伤寒!手里剩了无几俩钱儿,那么大的饭店还住得起?
乙 怎么办哪?
甲 搬吧!搬到旅馆。旅馆也住不起了,搬到公寓。公寓也住不起了,搬到小店。后来一落千丈,跟乞丐同眠。先生,我都不愿意说了,说出来我心里难过!
乙 说出来也没关系。
甲 转眼间腊月二十几儿啦,我就穿着一件空心大棉袄。
乙 是啊!六月你都把皮袄穿过去了!
甲 那倒甭提。应名儿是棉袄还是三样儿。
乙 怎么三样儿?
甲 前边是夹袍,后边是大褂儿,就是袖口上有二两棉花。
乙 这种衣裳我都没瞧见过。
甲 哪儿都有好人,店里掌柜的看见我了:“XXX呀,看你这个样子,还是赶快回北京吧。”我说:“掌柜的,您净知道说了,我身上无衣,肚内无食,手里分文无有,我怎么回去呀?”“早就给你预备好了。”一开保险柜给我拿出两个大数儿。
乙 二百元?
甲 两毛钱!
乙 两毛钱哪!
甲 人家哪是给我钱哪,比打发要饭的强点儿。咱们在外边跑了会子这事还不明白?我说:“掌柜的你先等等,你给我两毛怎么算哪?噢,你拿我当要饭的了?告诉你,姓X的有钱的时候挥金似土,仗义疏财,三百五百我不在乎,你别瞧我,人穷志不短!”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不就你那两毛钱吗?”
乙 不要?
甲 “我拿着吧!”
乙 拿着啦?
甲 外行。到那时候一分钱谁给呀?买点儿烤白薯吃也是好的呀。
乙 这时候知道钱是好的了?
甲 你说人要倒霉吃白薯都不捧场。
乙 怎么?
甲 越吃越少!
乙 是啊,再吃还没有了哪!
甲 往北走走了好几天,下着大雪,上边淋着,底下踏着。身上无衣,肚内无食,冻得我上牙打下牙,前思后想越想越难过,我还活着干吗?不如跳井一死!你说人要倒霉,说话就应验,说跳井就有井。
乙 哪儿没并啊。
甲 一上土坡是个菜园子,当中间这么大一眼井(手势),三个人往里跳谁也碰不着谁。
乙 好大的一眼井呀。
甲 旁边儿有个窝棚,窝棚里有两个人正睡觉哪,甭问,一定是看菜的了。我一瞧四外没人,趁这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
乙 跳里啦?
甲 不能跳!
乙 怎么?
甲 你想,咱们是明人不能做暗事。我把看菜的叫醒了一个,我跟他商量商量,他让跳,我就在他们这儿跳;他不让我跳,我上别处跳去,没关系。
乙 我都没听说过,叫醒了人跳井啊?
甲 “二哥醒醒。”“你买吗呀?”“什么也不买,借您光,跳井。”吓得他颜色都变了,拉着我不撒手:“有什么为难事你只管说呀!我们这村子三百多口子就指着这眼井活着呢!你一跳里就完了。”他越拉我,我是越跳。
乙 真想死嘛!
甲 谁真死呀?我这是吓唬吓唬他,他一害怕,给我对付几十块钱,我不就活了嘛!
乙 您听,这叫什么行为!
甲 一嚷嚷,那个醒了:“第二的,嚷嚷吗呢?”“哥哥你快来吧,你看这人要跳并。”“撒手!要跳早跳了,还有叫醒了人跳井的!”
乙 人家这位明白。
甲 “我说,谁要跳井呀?”“借您光,我!”“就是你一人,还有别人没有?”这话可三青子,为跳井还拜盟把兄弟呀?“就是我一个人。”“就你一个人好办,咱这是自己的园子自己的井,开了三十多年了,一个跳主儿还没有哪,没别的说的,大兄弟你给开个张吧!”
乙 看你这回跳不跳!
甲 这地方他可厉害,他让我给他开张!“不为给你开张啊,还不叫你哪!死,就为死在明处,你说实话,这井甜水苦水?”
乙 你问这个干吗?
甲 找台阶儿好走。
乙 他说甜水?
甲 甜水我不死,我是苦命人不能送天行事,我找苦的去。
乙 他说苦水?
甲 苦水我不死,我是苦命人,苦了一辈子,临死还不喝口甜水!
乙 嘿!他都有的说!
甲 别管他怎么说我也不死。他冲我一乐:“你问咱这水?”
乙 甜的苦的?
甲 “半甜不苦!”
乙 喝什么有什么。
甲 二性子水。哪是二性子呀!你这是三青子!见死不救,你敢立逼人命?光脚的还怕你们穿鞋的?说好的不行了,我可真急了!
乙 打他们?
甲 我就给他们跪下了!跪在那儿跟他们说横话。
乙 说什么横话?
甲 “我饿了三天没吃什么了,您有什么剩吃儿给我点儿吃?我活了绝忘不了您的好处。”
乙 这叫横话呀?你这是央告人家哪!
甲 就把那俩唬回去了!
乙 人家那是心软了!
甲 “年轻轻的学点儿好,早说这个呀。拿跳井吓唬我们?第二的,给他拿去。”一会儿工夫给我拿来两个贴饼子,半沙锅小米粥。“得了,您连这锅给我得了!”
乙 要这锅干吗呀?
甲 要饭好有家伙呀。
乙 这回是饿怕了。
甲 又给我一捆柴火,半盒洋火。“去,上北边土地庙忍着去吧,那是我们公共的地方。”来到土地庙把X(左木右鬲)扇开开,掸掸供桌上的尘土,把柴火点着了,赶赶庙内的寒气。把锅坐上,吃完贴饼子,粥热了,把粥喝了。又把柴火灰搂扒楼扒搂在沙锅里头,抱着沙锅,把棉袄往身上一围,脑袋枕着香炉,我正在这么三睡不睡——
乙 似睡不睡。
甲 这怨我,我漏了一睡(税)!
乙 你漏税罚你!
甲 正在这儿似睡不睡,就听门外汽车响,噔!站住了。打汽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说:“找找!”哪个说:“你甭着急,他走不远,一定是进庙了!”
乙 没准儿是逮贼的。
甲 要是逮砸明火的回头再把我枪毙了!一害怕,跳下来钻在供桌底下往外瞧着,进来这俩人不像当官差的。
乙 像干吗的?
甲 都是跟班的打扮,穿着皮外褂子,手里拿着电棒儿:“照照——在这儿哪不是,出来!”我说:“不是我。”这两人一拥而上,就——
乙 把你捆上了?
甲 就给我跪下了!叫得我这份儿好听就甭提了。
乙 叫你什么?
甲 “姑老爷,谁又把您得罪了?老太太给了我们三天限,分期第二天,明天再要找不着您,非把我们送县里不可!姑老爷,您跟我们回去吧!”
乙 您在这儿有亲戚呀?
甲 谁有亲戚呀?
乙 那怎么叫您姑老爷呀?
甲 人家认错了人啦。
乙 对啦。
甲 我得给个台阶儿:“您细细的看看有我这模样的姑老爷吗?”那个跟班的搭碴儿了;“姑老爷,我这话值您个嘴巴,由一小儿我把您抱大的,剩了皮连骨头我都认得。”这俩人纯粹是认错人了。
乙 唉!
甲 他认错了人,你说我跟他去不跟他去?
乙 那就跟他去。
甲 跟他去呀?看他找什么了,找儿子、侄子能跟他去,到那儿一瞧不是,你们凭什么白找呀?怎么也得给几块。一说我站老爷,到那儿一瞧不是,你瞧这顿打轻得了吗?
乙 那你就甭去。
甲 甭去?非饿死在这庙里头不可。
乙 你还有准主意没有?
甲 跟他打听打听,他们家男的多我就不去,男的打上没轻下儿。女的多没关系,打两下一央告一跑就完了。
乙 你这都不像话,你是人家姑老爷不知道人家有什么人?
甲 这地方就用着生意口了,拿我的话套他的话:“既然你们哥儿俩来了,回去跟他说,我决没有自杀的心!”
乙 根本你也没打算死呀!
甲 “你们看,我的衣服褴褛,就这样儿回去,你说我对得起谁呀?等明天我找同学换件衣裳再回去!”那个跟班的搭碴儿了:“姑老爷,您可真糊涂,您算算家里还有谁?老太太,是您的老家儿;小姐是您的人;其余我们都是您奴才,每月吃您稀的拿您干的,谁敢笑话您呀?”想不到是寡妇老太太带一个姑娘(露出很得意的样子)。
乙 你要干什么?
甲 头里走。夹着沙锅上汽车。
乙 您就把沙锅扔了吧!
甲 外行。扔了啊?到那儿一瞧,不是,轰出来再要饭去没家伙了!
乙 这回是给饿怕了。
甲 汽车开得还真快,拐弯儿到了。路北里广梁大门,四棵门槐,上下马石,拴马桩子。门口的电灯泡子这么大个儿(手势),都是八万四千六百多烛的。
乙 有那么大烛数的吗?
甲 照得跟白天似的。跟班的下车往里一喊:“接姑老爷!”由里边出来二百多口子。大做活儿的,小做活儿的,传达处,使唤丫头,老妈子,站这么两溜,闹得我不敢下汽车了。
乙 怎么?
甲 土地庙里黑,两个人四只眼睛,怎么都好蒙。这一说二百多人,四百多只眼睛,有一个瞧出来:“这不是咱们姑老爷呀!”麻烦了!不下?汽车到门口儿了!
乙 怎么办哪?
甲 我得耍耍派头,一夹那沙锅就跟夹着皮包似的,一甩袖子,一挡脸:“不要这个样子!”进去了!手一抢,把袖口儿那二两棉花给抢出去了!
乙 这回成夹袄了。
甲 一进二门,瞧见本家老太太由上房出来了。
乙 你认识?
甲 我不认识。
乙 那你怎么知道?
甲 有理由呀,俩老妈儿当中搀着的那位准是本家儿老太太。没有吃完饭老妈儿搀老妈儿满院遛的。
乙 没听说过!
甲 到门口一跪,用手一捂脸:“妈呀,我回来了!”
乙 你还害臊哪?
甲 谁害臊呀?
乙 那你挡脸干吗?
甲 我怕她瞧出来!
乙 对了。
甲 老太太说:“唉!再有两天找不着,你非倒卧在外边不可,早晚你得把我气死。屋里去吧!”没瞧出来!在外头冻得我直哆嗦,进屋就一身汗。
乙 怎么?
甲 四周围是暖气管子,八个大火炉子,都是这么高,这么粗,这么大炉盘,这么大炉眼(手势),八吨煤倒里头才半下儿!火苗子一冒九丈多高!
乙 嚄!那房哪?
甲 房上都有窟窿!
乙 没有窟窿就全着了!
甲 一照镜子,就牙是白的。“带姑老爷上沐浴室沐浴沐浴去。”
乙 家里还有澡盆?
甲 人家给我拿过六块胰子来,我吃了三块,洗了三块。
乙 干吗吃三块呀?
甲 这名叫里外见光。
乙 这……洗肠子哪!
甲 洗完澡,这边有个小门儿,上头写着“更衣室”,过去打开箱子我这么一瞧呀,里边都是湖绉、扣绉、花洋绉、咔啦、哗叽、鹅缎绸、官宁绸、摹本缎;里边没有粗布、蓝布、大白布,月白、灰市、浅毛蓝。
乙 这份儿贫哪!
甲 穿衣裳咱们会穿,穿出去不能叫人家笑话。
乙 当然了。
甲 软梢儿裤褂穿三身,夹裤夹袄穿三身,毛衣毛裤穿三身。穿上五丝罗大褂,纺绸大褂。驼绒袍,衬绒棉袍,棉袍外边穿大衣。大衣外边穿皮袄,皮袄外边套马褂,马褂外边穿坎肩。系褡包,戴草帽,穿毡趿拉。
乙 什么德行?
甲 我往沙发上一坐,老太太这份儿夸我就甭提了。
乙 还夸你哪?
甲 “真是人是衣裳马是鞍,姑老爷不刀尺不好看,这一刀尺——”
乙 好看了?
甲 “成狗熊了!”
乙 是成狗熊了!
甲 “吃饭了吗?”来到自己家里说话还不逞着点儿?
乙 吃了!
甲 “我三天都没吃什么了!”
乙 你倒是逞着点儿呀!
甲 它饿得难受哇。“给姑老爷摆西餐。”这可要了命了!
乙 怎么?
甲 西餐里没有筷子,净是刀子叉子,我也没使过。拿刀子在嘴里一和弄,把舌头也弄破了。
乙 你倒留点儿神哪。
甲 我正要喝酒,老太太叫老妈儿:“去!给小姐送个信去,说他女婿回来了,让他们见个面儿。”这可是个好机会,我得瞧瞧小姐。长得要是好看哪,我就跟她那儿忍着;要是长得还没我好看哪……
乙 那你就走?
甲 我也忍着啦!
乙 怎么也忍着了!
甲 这儿吃什么呀!
乙 就瞧见吃啦?
甲 一会儿的工夫,四个小丫鬟挽着小姐来了,一拉风门,嗬!我一瞧这位小姐呀!长得气死四大美人。
乙 您说说。
甲 笑褒姒,恨妲已,病西施,醉杨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长得是摩其登,漂其亮,剪其头,烫其发!
乙 你还有法儿贫哪?
甲 一脚在门槛儿里头,一脚在门槛儿外头。瞧见我是先喜后忧,这劲儿让我难学!
乙 您学学?
甲 “噢!密司特儿X回来了?”
乙 这里还有英文哪?
甲 “谁把你得罪了?一来你走了,两来你走了,老太太在世还顾全咱们,老太太一死我们非跟你现眼不可!看你这路人,真是不堪造就,恬不知耻。讨厌得很,很讨厌,你太讨厌了!”
乙 你是够讨厌的!
甲 老太太说:“都别费话了,过年给你们完婚。”过年?八年都等!那个老妈儿在旁边给我说好话:“老太太,您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姑爷一来一走也为了不完婚,小姐一来一病也为不完婚。您不如抓早儿办了就完啦。”老太太说:“好!查查皇历。”一查皇历,丁是丁,卯是卯,今儿的日子就好,就今儿了(露出得意的样子)!
乙 你要干吗?
甲 我又换了一身衣裳,十字披红双插花。大门二门悬灯结彩,拜完天地入洞房。到洞房我这么一看,糊得是四白落地,床上是闪缎褥子,问缎被卧,倚枕、靠枕、鸳鸯枕。小姐坐在床上,扑哧儿冲我一笑。我往床上一迈步,可了不得了!
乙 怎么?
甲 使的劲儿太大了,喀嚓的一下子,我由供桌上掉地下了,沙锅也碎了,棉袄也着了,把脖子也窝了!
乙 您不是完婚了吗?
甲 哪儿呀,我在庙里那儿做梦哪!
乙 做梦啊!

甲 现在是无论什么都在变化,并且变化得还挺快,一天一个样儿。您就拿我们这相声说吧,今天您听是这样儿,明天再听又是一样儿啦。
乙 怎么呢?
甲 改啦。人的思想也是一样,您就拿我说吧,过去我净想发财,现在我就不那么想啦,这就是变啦。
乙 对!
甲 过去那个想法就不对,净想发财,这叫什么思想呢?
乙 就是嘛。
甲 发财的思想我可没有。
乙 你比他们强。
甲 还是钱多点儿好!
乙 你还不如他们哪!
甲 就你们这种思想,要不要两可!
乙 也就你有这种思想!
甲 提起这发财来是个笑话。
乙 怎么?
甲 我发过一回财,这话在前二十多年了,大栅栏三庆戏院散夜戏,我捡了个手提大皮包。打开皮包我这么一瞧啊,中、交票子有五十多万!我是陡然而富,平地一声雷,转眼窝家翁。在旧社会有了钱讲究什么哪?讲究吃穿,讲究排场。穿衣裳得讲究,您想,我有了钱,一定要讲究。
乙 那是呀,您会穿吗?
甲 您算算,六月十三我就把西皮筒皮袄穿上啦。
乙 您先等等!六月十三穿皮袄不热吗?
甲 不热,使夏布吊面!
乙 那也不凉快呀!
甲 里边还有一身拷纱小棉袄裤哪。
乙 纯粹是搬汗哪!
甲 我一个人戴十七顶礼帽,老远一瞧跟烟筒成精一样。
乙 大串儿糖葫芦。
甲 我的包月车仨脚铃。
乙 人家都两个呀?
甲 我仨!一边一个。
乙 当中间那个哪?
甲 使文明杖戳着。我坐着比拉车的还累得慌。
乙 是呀!你手脚不时闲儿嘛。
甲 早饭吃烧?font color="#006699">甲诱旱愣舳垢?/p>
乙 有那么吃的吗?
甲 喝冰激凌,凉的不敢喝,得回勺热热,来点儿芝麻酱,加仨卫生球儿,搁四个鸡子儿,端上来……
乙 你把它喝了?
甲 我把它倒了!它不是滋味!
乙 没法儿是滋味。
甲 闹得我神经错乱,我跑到上海去了。
乙 你上上海干吗去了?
甲 到上海住在黄浦滩那儿最大的饭店,每天每间就六十块钱。我一个人留了八门。
乙 有两间还不够用的?
甲 不!八间都有用。饭厅一间,客厅一间,沐浴室一间,厕所一间,这就占去四间。
乙 还有四间哪?
甲 那四间轮流着睡呀。
乙 一屋睡一宿。
甲 不!这屋睡五分钟,那屋睡五分钟。睡的时候,拿着表。进门铺被窝,脱衣裳,钻进去。一看表还差一分钟,赶紧地穿衣裳,叠被窝,滋溜再跑那屋去。
乙 纯粹折腾!
甲 天天儿这儿走走,那儿逛逛。全好,就是一样不好,不懂方言。
乙 噢!不懂当地话。
甲 身在他乡思故土,到了上海又想北京。哎!遇见北京一个熟人,也是咱们说相声的,这人您认识。
乙 谁呀?
甲 XXX,这人心都坏了!
乙 怎么?
甲 那年他因在上海,走到广西路碰见我了:“xx,我到这儿找我们亲戚来了,没找着,他们搬了,我困在这儿啦,你能给我找个事吗?”我说:“我哪儿给你找事去呀?连我还在这儿位闲哪。你不就为吃饭吗?没关系,走!上我店里去。”当时给他剃头洗澡换衣裳,由头上换到脚下。
乙 够朋友!
甲 “你先来个狐腿儿皮袄。”
乙 这是几月呀?
甲 六月二十几儿。
乙 六月二十几儿穿狐腿儿皮袄啊?
甲 我这儿捂着,也叫他陪着我捂着。
乙 俩汗包!
甲 我把店里人全叫过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xx先生是我至近的朋友,他的即是我的,我的即是他的,出入谁也不准限制。”让您说,咱们交朋友怎么样?
乙 不含糊!
甲 唉!慈心生祸害。
乙 怎么了?
甲 那天我出去了,等我回来一瞧啊,我那屋里什么都没有了!我问店里的人,人家说:“您问不着我们哪,您说过,他出入不准限制他。”我问他上哪儿了?店里人说:“他把户口销了,说您有信儿要回北京。”嗬!这句话,我是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吹气伤寒!手里剩了无几俩钱儿,那么大的饭店还住得起?
乙 怎么办哪?
甲 搬吧!搬到旅馆。旅馆也住不起了,搬到公寓。公寓也住不起了,搬到小店。后来一落千丈,跟乞丐同眠。先生,我都不愿意说了,说出来我心里难过!
乙 说出来也没关系。
甲 转眼间腊月二十几儿啦,我就穿着一件空心大棉袄。
乙 是啊!六月你都把皮袄穿过去了!
甲 那倒甭提。应名儿是棉袄还是三样儿。
乙 怎么三样儿?
甲 前边是夹袍,后边是大褂儿,就是袖口上有二两棉花。
乙 这种衣裳我都没瞧见过。
甲 哪儿都有好人,店里掌柜的看见我了:“XXX呀,看你这个样子,还是赶快回北京吧。”我说:“掌柜的,您净知道说了,我身上无衣,肚内无食,手里分文无有,我怎么回去呀?”“早就给你预备好了。”一开保险柜给我拿出两个大数儿。
乙 二百元?
甲 两毛钱!
乙 两毛钱哪!
甲 人家哪是给我钱哪,比打发要饭的强点儿。咱们在外边跑了会子这事还不明白?我说:“掌柜的你先等等,你给我两毛怎么算哪?噢,你拿我当要饭的了?告诉你,姓X的有钱的时候挥金似土,仗义疏财,三百五百我不在乎,你别瞧我,人穷志不短!”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不就你那两毛钱吗?”
乙 不要?
甲 “我拿着吧!”
乙 拿着啦?
甲 外行。到那时候一分钱谁给呀?买点儿烤白薯吃也是好的呀。
乙 这时候知道钱是好的了?
甲 你说人要倒霉吃白薯都不捧场。
乙 怎么?
甲 越吃越少!
乙 是啊,再吃还没有了哪!
甲 往北走走了好几天,下着大雪,上边淋着,底下踏着。身上无衣,肚内无食,冻得我上牙打下牙,前思后想越想越难过,我还活着干吗?不如跳井一死!你说人要倒霉,说话就应验,说跳井就有井。
乙 哪儿没并啊。
甲 一上土坡是个菜园子,当中间这么大一眼井(手势),三个人往里跳谁也碰不着谁。
乙 好大的一眼井呀。
甲 旁边儿有个窝棚,窝棚里有两个人正睡觉哪,甭问,一定是看菜的了。我一瞧四外没人,趁这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
乙 跳里啦?
甲 不能跳

李:这回啊,我来给您表演..
何:好啊~听的出来啊,大家对相声特别的喜爱.
李:对!不喜欢人不上这来.
何:尤其是你的相声...
李:怎么样?
何:大家最爱听了..!
李:唉呦~捧了..
何:我认为这里有个原因..
李:您讲一讲.
何:因为李菁啊,从小就学习相声的表演..
李:对!二十多年了.
何:基本功啊相当的扎实..
李:恩~也不行.
何:可一般来说啊~学说相声大部分都是穷苦人..
李:都没什么钱..
何:您拿过去来说吧..
李:过去怎么样?
何:有好些个老先生..
李:啊.
何:都是穷人.
李:都有谁啊?
何:你算算有候宝林先生..
李:候大师!
何:刘宝瑞...
李:刘先生!
何:郭启儒、郭全宝..
李:哦~
何:这都是穷苦人..
李:是.
何:您不然..
李:我比他们强一点.
何:您家里有钱.
李:这他了解..
何:有钱可是有钱..
李:恩~
何:也分跟谁比..
李:那是啊.
何:你说跟一般的人比,你算富裕的..是吧?
李:呵呵...
何:你要跟我比呢,你算老鸨子...
李:唉!?你是老鸨子!
何:我招你啦?
李:什么叫“老鸨子”啊?
何:外行!
李:啊?
何:就说国家每个月啊,发给你最低的生活保障费——老鸨子!
李:那叫劳保户!宝贝..
何:什么?
李:劳保户!
何:劳保户?
李:唉!
何:不是~我记得有个老鸨子啊?
李:妓院的领班叫老鸨子..
何:唉呦!我弄混了..我弄混了!劳保户..
李:唉~您说清楚了..
何:就说您跟我比,还差的远..
李:您比我还有钱?
何:有钱呐!
李:哦~
何:后台这些个演员,大部分都是坐公交车来的.
李:是..
何:你怎么来的?
李:开车~
何:3迈?
李:3迈啊?那启动的了吗?
何:不行了吧..
李:啊..?
何:跟我比差远了吧..
李:你怎么来的?
何:我坐车来的..
李:哦~有司机..
何:当然了!知道曹云金吗?
李:后台挺瘦的那个演员..
何:特别瘦.
李:是..
何:那脑袋长的跟那个暖瓶塞似的..
李:怎么瞧出来的?
何:去掉耳朵就像暖瓶塞嘛..
李:啊...
何:他是我司机..
李:他给您开车..
何:给我开车..
李:哦.
何:唉~他们家住大兴..
李:是..
何:我住昌平..
李:唉呦.
何:每天每啊,车接车送,到剧场..风雨无阻....
李:这曹云金也够浪的.
何:从来没让我着过急..
李:那就不容易.
何:唉~这叫派头..
李:是!
何:也别说今天让我着点急..
李:今天怎么回事?
何:我的车啊.带速太慢.
李:那检查检查啊..
何:我以为是这个化油器脏了呢..
李:实际上呢?
何:车链子折了..
李:啊?!自行车啊?
何:啊~
李:还啊呢?
何:坏在鼓楼了...
李:我说这槽云锦金长不了肉了呢,见天蹬着你南北城这么转悠,受的了受不了啊?
何:我有司机.
李:别提这司机了.
何:反正我花钱顾他..
李:哦~
何:天天带着我...
李:也就他应这活..
何:唉~我有钱..
李:还有钱呢?
何:知道我这钱是怎么来的吗?
李:啊`不知道..
何:想知道吗?
李:太想知道了..
何:说出来啊,能把你吓惊了..
李:不至于这么胆小..
何:我提一提..
李:你说说.
何:我发的是邪财...
李:这怎么回事啊?
何:去年夏景天...
李:啊~
何:天桥剧场散夜戏,我拣了一个大皮箱..
李:恩~
何:打开一瞧啊...
李:里面什么啊?
何:五百万!
李:五百万?!
何:美金!...
李:还是美金?!
何:我的!~~你美什么呀你?
李:唉!!你是拣到五百万.
何:我是陡然而富啊..
李:这就有钱了!
何:这叫平地一声雷、是转眼富家翁啊!(捋胡子状)……
李:哦~...有胡子吗?你就捋?
何:反正我是有钱人了!
李:哦哦~
何:有钱你得会花..
李:得消费啊.
何:讲究!
李:讲究什么啊?
何:六月三伏的天气..
李:最热的时候.
何:我穿一件意大利的皮袄.
李:唉...那不热吗?
何:裘皮的!
李:那更热了..
何:你怎么穿啊?
李:那不就套外面吗?
何:我外面穿的是皮袄...
李:里面呢?
何:光屁股.
李:......没有那么穿的.
何:这是冰棍的原理!
李:还冰棍的原理?
何:这棉被捂着他化不了..
李:你把那脱了也化不了...
何:圣西服的礼帽怎么样?
李:好哇!
何:好哇呀?我一个人戴十七顶!
李:嚯!..戴那么些个?
何:恩~打远处一看啊..
李:啊?
何:我跟烟囱成精一样..
李:什么形象啊?
何:就得这么花...
李:哦?
何:当然了~穿衣戴帽`各有一好,我喜欢的不是这个..
李:喜欢什么呀?
何:我好吃..
李:哦~喜欢吃.
何:咱吃的东西`你都没听说过...
李:哦~你给介绍介绍..
何:我馋馋你..
李:你都吃什么?
何:咱吃什么呀..
李:啊?
何:咱吃的是——牛奶煮挂面!
李:哦?!
何:吃过吗?
李:没吃过.
何:完了..汽水摊鸡蛋!
李:嚯!新鲜..
何:草莓蘸牙膏!...
李:哎呀~
何:香蕉就大蒜!
李:吃完了您还得来点药吧?
何:就这么吃..
李:什么吃法啊?
何:这叫找刺激...
李:哦~~
何:你是没吃啊~你要吃了也的说“太刺激了!”...
李:不吃我也竟说这句!
何:当然了~你说吃能造多少钱啊.
李:花不了多少.
何:你的消费呀...
李:还怎么消费啊?
何:旅游啊..
李:哦~
何:那是高消费..
李:玩去~~
何:香港那地方不错..
李:好地方!
何:没钱的时候总想去..现在有钱了,来一趟!!
李:哦~上哪儿玩玩..
何:那怕什么呢,有的是钱呐!
李:恩.
何:我包两架飞机..
李:唉?两架飞机那怎么坐啊?
何:我坐上面那个啊...
李:哦``
何:底下的那个跟着我飞啊..
李:是..
何:我来个双飞!
李:呃.....您来一什么?
何:双飞..
李:你还是老鸨子!
何:我招你啦?
李:什么叫双飞啊?
何:怎么那么大动静啊底下,这怎么了这是?
李:啊.真不明白假不明白?
何:真不明白怎么回事嘛..
李:就说一块飞就得了.
何:就是俩一块飞啊!
李:那不浪费吗?
何:哪儿能浪费啊..
李:啊?
何:万一上面的掉下来,底下的那不接着我吗...
李:咳!那接不住..
何:这么做他保险...
李:还保险呢?
何:到了香港,找一个大酒店!
李:哦~哪儿啊?
何:最高级的——和和饭店!
李:有这家~
何:一个房间八千块!
李:真贵..
何:住一宿八千~我开八间!
李:干吗开那么些个?
何:轮流着睡...
李:哦`一屋睡一宿?
何:一个房间呐睡五分钟..
李:那怎么睡啊?
何:唉~睡的时候拿着闹表去...
李:哦..
何:把表放好了~先铺被活、脱衣裳、钻被窝,一瞧表~还差一分钟,赶紧得穿衣服、叠被活、拿着闹表吱溜进那屋...
李:这不折腾吗?
何:睡了两个来月啊..
李:啊~
何:不解乏呀...
李:是`你根本就没睡啊,难为你这俩月是怎么挺过来的..
何:一天到晚我是吃喝玩乐啊..
李:哦~
何:可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李:这缺陷在哪儿?
何:香港这个地方说话啊咱听不懂..
李:哦有方言..
何:我是身在他乡思故土.
李:恩.
何:到了香港啊我又想起北京..
李:想家了..
何:唉!我万也没有想到,在香港这个地方遇见一个熟人...
李:谁啊?
何:徐德亮!
李:哦~我们这儿说相声戴耳钉的那个..
何:对对对~就是他..
李:是~
何:太可乐了~~
李:有什么可乐的?
何:徐德亮啊`剃着光头啊一丝不挂大街上要饭呢..
李:嚯!太丢人了..
何:过来一把把我大腿抱住了..
李:恩..
何:“爸爸...”
李:叫你爸爸?
何:“爸爸..您可怜可怜我吧!...”
李:哎呀~
何:我说,别这么叫、别这么叫...
李:啊~他说什么?
何:怎么回事啊这是?啊`怎么回事...
李:恩~
何:你别这么叫啊!我是你爸爸吗?
李:他说什么?
何:“呜呜..甭管是谁,给钱就是爸爸!...”
李:太丢人了..
何:多可气啊..
李:是!
何:你睁眼看看,我是谁啊?!你这个人呐,我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李:打死都不多~
何:德亮,你颓废啦!!
李:恩~
何:“你怎么知道我叫德亮啊?”
李:...
何: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李:是~
何:“云伟哥..!”
李:哦~认出来了..
何:你还认识我啊?你怎么混成这相了?
李:啊~
何:“别提了..我在北京天桥乐说相声他们都不爱听..”
李:哦~
何:“我一气之下啊就到了香港了...”
李:到香港干吗了?
何:“我做买卖..”
李:卖什么啊?
何:“卖牙签..”
李:哦~小买卖...
何:“货源在北京,空运到香港...”
李:嚯!
何:“赔啦!!!...”
李:那能不赔吗?
何:“我求求您了,您周济周济我..您把您那皮袄给我穿吧..”
李:哦~要您的皮袄..
何:我说,打住!
李:恩?
何:周济你可以,皮袄不能给你...
李:为什么?
何:给你`我也光屁股了!
李:咳!他里头也没有..
何:你看看,徐德亮困在了香港`我不能不管啊..
李:你得搭把手..
何:我请他洗澡...
李:恩~
何:给他换新衣裳,由头上到脚下一身新...
李:是~
何:这不算完..
李:还有什么?
何:把他带到和和饭店,把所有的服务员全都叫出来:各位,记住点`这叫徐德亮,不是外人,我的朋友`他的既是我的`我的既是他的,往后他出入`你们谁也不许给我拦着...
李:恩~
何:让您说`咱交朋友怎么样?
李:太够意思了!
何:够意思?
李:是~
何:我够意思,他可不够意思...
李:他怎么不够意思?
何:这个徐德亮太不对了..
李:怎么?
何:他给我来了个“卷包会”啊..
李:唉呦!
何:他趁我不在酒店,把我所有的东西全给卷跑了...
李:太狠了!
何:我是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啊...
李:恩~
何:我有言在先啊...
李:是!
何:出入谁也不许拦着他.
李:有您的话啊..
何:夹气伤寒我可就病了...
李:能不病吗?
何:病好了以后...眼看着(台下突然打碎了只茶杯)怎么意思这是?
李:这茶杯都替你不平啊!
何:眼看着就进了腊月...
李:天就冷了.
何:腊月多冷啊..
李:恩~
何:那么冷的天气`我就穿了一件破棉袄...
李:好歹是棉的啊.
何:说是棉袄啊,就袖口有二两棉花..
李:咳~那有没有不吃劲..
何:这可怎么办啊?
李:是..
何:我是一落千丈,有的时候我都想死...
李:想不开..
何:也别说,哪儿哪儿都有好人...
李:那是啊~
何:饭店的经理见我可怜,劝我赶紧的回北京..
李:是吗..
何:我说,经理啊`你说的容易呀`我怎么回去啊?
李:恩~
何:我身上无衣、肚内无食啊..手里嘣仔儿没有`我怎么回去我吖...
李:没有路费..
何:我一说这话经理乐了...
李:是吗?
何:“嘿嘿嘿...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我早就给你预备好了...”
李:预备的什么啊?
何:打开保险箱啊,给我拿出两个大数来!
李:两万块?
何:两毛钱...
李:两毛啊?
何:这是周济我吗?
李:这是什么?
何:这不是寒碜我吗!..
李:有这份意思..
何:我当时就跟他急了...
李:恩~
何:我告诉你,你拿我当徐德亮可不行~我叫何云伟!知道吗?我不是要小钱的人,我有钱的时候..挥金似土,仗义疏财!十万八万的我不在乎,我现在是穷了,我人穷志不短啊,两毛钱?!谁稀罕呐~我瞧了他那钱一眼,我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啊!...
李:不要?!
何:拿着~
李:接过来了?
何:那是钱!!
李:恩?~
何:钱不咬手`宝贝!..两毛钱呐!五百万多`谁给你啊?
李:这会儿他知道钱是好的了..
何:买根烤白薯也是好的啊.
李:是~
何:揣起来我想好了..
李:怎么?
何:回北京~
李:你怎么回去啊?
何:我沿着京九铁路往家走...
李:走啊?!
何:走啊!~走着走着,我可走不了..
李:怎么?
何:太冷了!
李:恩~
何:身上无衣、肚内无食啊,冻的我是得得打颤啊..
李:是.
何:还活着干吗呀?想来想去..干脆!..
李:啊?
何:跳井一死!
李:哦,要自杀..
何:你说人要倒了霉啊`喝凉水塞牙、放屁砸脚后跟!.
李:怎么?
何:说跳井还就有井!..
李:在什么地方啊?
何:铁道旁边有一个菜地..
李:哦~
何:当间有一眼井..这么老大个啊!仨人往里面跳谁也不挨着谁...
李:嚯!真够个~
何:这是冤家对头啊..
李:恩~
何:我旁边一瞧啊...还有一窝棚,窝棚里边有俩人正睡觉呢..
李:许是看菜的..
何:我四下一瞧啊.
李:恩~
何:一个人没有,我看了看这井`我的机会来了,我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啊...
李:你就跳井了?
何:进窝棚了..
李:哎?进窝棚干什么呀?
何:我跟他们商量商量啊..
李:这跳井还商量什么呀?
何:这叫名人不做暗事..
李:哦~
何:我扒拉醒一个..醒醒`醒醒~别睡了`别睡了!这位揉了揉眼...
李:啊~说什么?
何:...“你买嘛呀?”
李:买嘛?
何:拿我当买菜的了..
李:是.
何:什么也不买~我跳井!
李:呵!理直气壮...
何:我一说跳井`把他吓坏了!..
李:恩.
何:蹭愣就蹦起来了,“你别跳井啊!你这个人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说呀..俺们这个村啊`三百来口啊,都指着这口井活着呢,你跳了井`哪个水还怎么喝啊?!”...
李:那水没法喝了..
何:“你别跳井啊!.”
李:恩~
何:我说,不行!我就跳井!..“你别跳啊!”我说,我就跳啊!...一会的功夫我就挪到井口了..
李:啊~你真想死?
何:你才想死呢!~
李:不想死你往哪儿挪什么呢?
何:我这是吓唬他..
李:哦~
何:他要一害怕`给我对付三万、五万的,我不就阔了吗!..
李:您放心~没这的人!
何:他一子儿不给啊.
李:多新鲜呐.
何:我们俩这正嚷嚷呢,屋里那位醒了...
李:哦~又醒一位.
何:“我说弟儿啊,你嚷嘛呢?”
李:恩~这还是当哥哥的.
何:“哥哥呀~你快出来吧,这个人要跳井啊!”
李:恩.
何:“谁要跳井啊?我出来了!...”
李:...
何:这位拿着旱烟就出来了..“谁要跳井啊?”
李:啊.
何:“哥哥啊,就是他呀!”
李:..
何:“是你呀?”
李:恩~
何:“我说弟儿啊,你快松手吧.”
李:怎么.
何:“他要是想跳啊,他他娘的早跳了!”
李:嘿!出来一明白人..
何:“我说你要跳井啊?”...我说,啊!我要跳井啊..
李:是~
何:“是你一个人跳啊,还是另有别人呢?”
李:这跳井没有就伴的..
何:有集体跳井的吗?
李:是~
何:就我一个人!...“那太好了!我给你说,俺们这个井啊`已经三十多年了,一个跳的还没有呢,没别的大兄弟..你给我开个张吧!”
李:恩?!
何:“我说弟儿啊,你给我看着`他要是不跳进去,你把兔崽子给我踹里头!”
李:这回看你跳不跳吧?
何:这是愣让我跳啊!
李:那是~
何:我说,你甭说那废话!我是干吗来的?我就是跳井来的..不过在我跳以前啊,我的问一问你...
李:啊`问什么?
何:你这个井是甜水井是苦水井?
李:干吗问他这个?
何:我这找台阶..
李:那么他要是甜水井呢?
何:甜水井我不跳..
李:为什么?
何:我是个苦命人`我的跳苦水井..
李:那么他要说是苦水井呢?
何:苦水井我不跳啊..
李:怎么?
何:我是个苦命人啊..我苦了一辈子了,临死也的弄口甜水喝吧...
李:好~这叫两头堵!
何:所以我问他是甜水井是苦水井.
李:他说什么啊?
何:他冲我一乐..“哈哈哈`你问这个井是甜水、苦水呀?”
李:是啊?
何:“半甜半苦!”..
李:嘿!二性子水..
何:这不是二性子水.
李:这是什么?
何:三青子人!
李:是~
何:你是三青子...
李:恩.
何:你遇见我这个四愣子了,我是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有道是`人活百岁是终有一死啊,我也是真急了.蹬蹬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紧跑几步..就听扑通一声啊!...
李:您跳下去了?
何:我跪下了..
李:呃..怎么跪下了?
何:大叔!
李:这挫一辈!~
何:大叔,您可怜可怜我吧..
李:恩~
何:我三天没吃东西了,您晌我一口东西吃、您晌我一口东西吃,我绝忘不了您对我的好处!大叔...
李:这嚷嚷人家...
何:“哼!你这个人啊,你早说啊~还拿跳井吓唬我们呢...”
李:恩.
何:“我给你说,想当初啊`我小的时候没钱花就拿跳井吓唬我妈~”
李:什么人呐?!
何:我说,您是前辈!!
李:这还前辈呢?
何:“没别的,弟儿啊`给他拿去...”
李:拿什么呀?
何:一会的工夫`给我端来了...
李:啊?
何:两个贴饼子呀、半沙锅小米粥.
李:吃的~
何:“连这个锅呀都给你了..”
李:哦~
何:我说,我太谢谢您了!有火柴吗?
李:要火柴干吗?
何:我得热一热粥啊..
李:哦.
何:我跟他要了半盒火柴,把两个贴饼子往沙锅里一扔,端着沙锅呀我就往前走...
李:恩.
何:走着走着,瞧见前面有一个小破庙.
李:哦.
何:庙里忍忍吧.
李:是~
何:背背风,进了小破庙`找了些个干枝子、乱草.把它点着了`驱一驱寒气,找了三块小砖头`沙锅一支、柴火点着了,一会的工夫`这个粥可就热了...
李:恩~
何:把贴饼子和热粥吃下去,觉得身上有点暖和...
李:舒服一点了..
何:有点热乎气了.
李:是~
何:往地上一看呐...
李:啊.
何:还有烧剩下的草炭灰,往锅里头扒拉扒拉..然后呢`我就上了供桌了.
李:干吗啊?
何:脑袋枕着香炉、怀里抱着沙锅,它暖和啊.手里攥着这火柴呀我可就睡着了..
李:就休息了~
何:正在我三睡不睡的时候...
李:哎?你先等会...
何:恩?
李:那叫似睡不睡!
何:我还落一睡?
李:落一“税”就得罚你!!
何:哦~正在我五睡不睡的时候...
李:怎么又多一睡啊?
何:我拿哪睡补这睡..
李:没听说过..
何:正在我似睡不睡的时候..
李:恩~
何:就听庙门外头`汽车的声音..“嘀嘀……吱...!”
李:哦~停在门口了.
何:“啪”车门一开,“轰隆轰隆……”下来一帮人!
李:是啊?
何:最里还嚷嚷吧唧..
李:嚷嚷什么?
何:“在这里吗?!”“没错,我看见在这里了,进庙瞧瞧...”
李:这许是抓贼的吧?!~
何:把我吓坏了!
李:啊.
何:我翻身刚要跑啊,就听这庙门“铛”的一下——开了!
李:恩.
何:呼啦抄啊进来二十多号,手里拿着手电还照呢..“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找找、找找..跑不了,我看见进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咳!......”
李:啊.
何:“在这呢!!在这呢!!”...坏了,把我发现了!
李:是.
何:这怎么办啊,我再一看呐,二十来号啊一涌而上,呼啦抄啊...
李:就把你捆上了?
何:给我跪下了...
李:哎?怎么给你跪下了?
何:我不知道啊..为首的是一老头.
李:是~
何:说话了..
李:说什么呀?
何:“姑老爷...”
李:哦?
何:“姑老爷..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啊!!”
李:唉~您先等一会..在这个地方你有熟人?
何:没有.
李:那他怎么叫你姑老爷?
何:还用问吗..
李:啊?
何:认错人了..
李:哦~
何:我还解释呐..
李:解释什么啊?
何:我说,您这么大岁数先别哭..
李:恩~
何:那什么,您仔细瞧瞧`有我这模样的姑老爷吗?!
李:他说什么呀?
何:“..姑老爷您怎么了您?我要说句话呀`值您个嘴巴...”
李:恩?
何:“由小我把您抱大的啊!您烧成灰我也认识您啊!..”
李:他认准了...
何:“您让我们找的好苦!..您赶紧跟我们回家吧,家里人都想您啦...”
李:哎呀..
何:“姑老爷!~~”
李:...
何:他认准我了?!
李:是啊~
何:你说我去不去呀?
李:那你就去啊.
何:我去?
李:啊.
何:分找什么..找儿子、找孙子...这行了,去了到哪儿不是,不是给俩钱儿轰出来了.
李:哦~
何:这找什么?
李:姑爷.
何:姑爷!...你琢磨呀,有姑爷`肯定的有姑娘吧?
李:多新鲜呐!
何:到哪儿~一瞧不是!不是自己的爷们,你琢磨这顿打清的了吗?
李:也有道理~那就别去..
何:不去?
李:啊.
何:不去我饿死了~不去..
李:那怎么办啊?
何:我的问问他家啊,男的多女的多...
李:他要说男的多呢?
何:男的多我别去,打的狠呢!
李:哦~要说女的多?
何:女的多~没关系..
李:怎么?
何:打两下`一嚷嚷我就跑了...
李:嘿!有个琢磨劲..
何:我拿话套他..
李:怎么问的?
何:咳!既然让你们发现了,我也就不蛮你们了..你看我这个样子~衣衫褴褛、破衣罗唆...我就这样回去,我对得起谁呀?
李:..
何:“姑老爷,您就别说这糊涂话了,还对得起谁?家里还有谁呀?老太太那是您的丈母娘、小姐那是您的人...”
李:恩~
何:“其余的都是我们这些个手下人,我们吃着您的、拿着您的、喝着您的谁敢笑话您呐?”
李:...
何:我一听有底了~寡妇老太太带一姑娘...
李:是~
何:这这我的去啊!
李:唉!
何:一有底了..恩、哼!...
李:开始摆谱了~
何:头前带路...一帮人前面走..
李:啊.
何:我夹着沙锅后面跟着...
李:您等会吧...那沙锅就扔了吧.
何:沙锅可不能扔!
李:怎么?
何:对了,沙锅一扔,到那一瞧不是,把我踹出来了,我拿什么要饭啊?
李:咳对~留条后路..
何:他们前面走,我夹着沙锅就上了汽车了..
李:恩~
何:车门子一响..“啪~嘀嘀...”就开起来了..开的还真快~一转眼的工夫...(刹车)
李:到了~
何:为首的老头蹭..跳下来,就这一嗓子——“接姑老爷……!”
李:是~
何:可了不得了..
李:怎么?
何:整个这宅子就沸腾了!什么长工啊、短工啊、丫鬟、婆子、老妈子、车把势、雨把势、花把势、鸟把势呼啦抄啊二百来号,站成好几排啊,迎接我...
李:恩~
何:把我吓坏了!
李:没见过这阵势...
何:我都不敢往下走了..
李:是啊~
何:你琢磨这么些人、这么些眼睛要是把我认出来可怎么办啊..
李:对~
何:我得放一放份..
李:怎么放份?
何:我一手夹着这沙锅呀,这手挡着脸..
李:哦.怕人瞧见..
何:一跳这车...
李:哦~
何:不要这个样子..不要这个样子...不要这个样子..不要这个样子...
李:嘿!进去了~
何:我这一甩袖子不要紧啊...
李:啊?
何:二两棉花也出去了..
李:彻底成夹袍了这回..
何:我来到二门呐,抬头一瞧啊~
李:恩.
何:好家伙,两个老妈子搀着本家老太太`由打上房走出来了..我一瞧老太太出来了`紧跑几步一请安..妈~我回来了!
李:您先等会,这老太太你认识?
何:不认识..
李:不认识干吗叫她妈呀?
何:你琢磨这道理啊...
李:啊?
何:两个老妈子搀着当间那个肯定是本家老太太..
李:哦~
何:你多咱见过仨老妈子搀着满院子溜呢吗?
李:也有道理...
何:还是的呀..所以我这么说呀,老太太一揉眼睛...“恩?这是我姑爷吗?..”
李:不敢认了.
何:“我姑爷怎么没模样了?”
李:是啊~
何:“来人呐..快去`带着我姑爷到后院洗洗澡..”
李:要沐浴.
何:“沐浴、沐浴”...
李:恩~
何:我得好好洗洗澡啊..
李:是~
何:这都是好香皂啊.
李:什么牌子?
何:力士香皂!
李:名牌~
何:我洗了三块呐~我又吃了三块!
李:干吗还吃三块啊?
何:它由里往外香啊..
李:哦~里头也洗洗..
何:喷香喷香的..
李:嚯!
何:洗干净了,换了新衣裳,沙发上一坐..老太太乐坏了...
李:恩.
何:“嘿嘿~太好了!快点~别愣着了,到内宅把小姐叫出来...”
李:哦~要叫姑娘.
何:“跟他女婿见见面啊..”
李:是~
何:“让他们好聊聊啊...”一会的工夫,小姐就来了...
李:恩.
何:我上眼一看这小姐啊..
李:啊~
何:长的是太漂亮了..
李:是吗?
何:不压如四大美女啊!
李:哪四位?
何:笑褒姒、狠妲己、病西施、醉杨妃啊..
李:恩~
何:真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李:好看~
何:长的是摩其登、漂其亮、剪其头、烫其发呀,穿着旗袍、踩着高跟鞋呀,走起来是风白合叶,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看见我先喜后忧...这劲头让我难学.
李:那您给学一学..
何:我学一学哈~
李:恩.
何:是这个样子....
李:您来来..
何:“缺德~说你两句你就跑?说你两句你就跑?你是走了,剩下我们娘俩了,我们靠谁啊?你这个人呐..恬不知耻、不堪造就、吃昧心食、拉硬噘屎...”
李:什么词啊?
何:“你讨厌、你太讨厌、你讨厌的狠..”
李:你也很讨厌!
何:“打你!!”
李:嚯...什么小姐这是?
何:就这样啊...
李:哦.
何:老太太赶紧拦着,“行了行了,别闹了、别闹了,等过了年啊给你们完婚..”
李:哦~这是让你等一年..
何:等一年?
李:恩.
何:等八年我都等啊..
李:是啊..
何:老妈子是我的恩人~
李:怎么?
何:她说话了..
李:说什么啊?
何:“我说,老太太啊,你怎么越老越糊涂啦..干吗还过了年啊?要依我说呀,丁是丁、卯是卯,今天的日子就挺好~!”我要娶媳妇了!
李:...什么模样啊?
何:我太高兴了~!...赶紧的布置吧.
李:恩~
何:大门旋灯、是二门结彩啊,我是十字披红,拜完了天地就入洞房~到了洞房一瞧啊.糊的是四白落地啊、往床上一看呐铺的是闪缎的被货、闪缎的褥子,倚枕、靠枕、鸳鸯枕,小姐往床上一坐`冲我扑哧一乐~我是掂步扭腰`往前一冲,就听“咔嚓”一声!沙锅也碎了、棉袄也着了...
李:你不是结婚呢吗?
何:我庙里做梦呢~
李:哦~做梦啊!

—完—

梦中婚 郭德纲、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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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隆阙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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